一顿晚饭结束,余漾吃得酒足饭饱。 她问了该问的,没什么遗憾了,起身要走,结果走出几步都歪歪扭扭的,最后一步高跟鞋一扭,整个人都往旁边倒去。 还好身后有人。 傅居年双手握着余漾手臂,将她扶起来,两个人中间还有很大的缝隙,并没有很亲密。 眉头紧皱,眼底充满无语,就不应该听她的鬼话,相信她不是一杯倒。 余漾从始至终就喝了一杯。 她推开他的手,摇摇晃晃地站直身子,转身,跟傅居年摇了摇手指头:“纯属意外!我真的不是一杯倒,但是红酒……嗝……后反劲。” 她两腮泛红,眼底染上微醺之色,目光也迷离起来,傅居年要伸手扶她,她还在那逞强:“不用!你自己回吧,我打车回去,省得你嫌我麻烦。” 说完,她转身就走。 裙子本就制约了她的行动,加上醉酒,身子更是歪歪斜斜的,走出的几步都是自己绊自己。 傅居年在后面叹了口气,某一瞬间,他抬脚走上前,二话不说,拦腰将她抱了起来。 余漾自己期待的公主抱,结果真到时吓了她一跳。 她赶紧抱紧傅居年的脖子,闭着眼睛死死地扒着他。 余漾并不娇小,但在傅居年怀里就显得轻飘飘的好小一只,他抱着她往外走,路过的人有的认出傅居年来,频频侧目,都很有眼色地没去上前打招呼。 惊吓劲过去,余漾意识到自己在谁的怀里,晕乎乎的,她也没再挣扎,靠在他肩膀上小声嘟囔:“那会儿还不愿意抱我来着呢……” 她此时很乖,但嘴上仍要讨便宜。 傅居年低头看她一眼,在她眼不见的地方,露出几分无奈的笑。 到了停车场,傅居年将她塞到车里,刚要起身,余漾突然拽住了他的衬衫袖子——外套他脱下来盖在她身上了。 车子中狭小的空间里,只有车灯光微弱地照进来,傅居年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手,就听余漾小声说:“我要当你女朋友。” 她喝了酒,声音多了几分掐水的柔媚。 傅居年面无表情,漆黑的眼在灯光映衬下更加深邃压抑,昏暗中,他语气冰冷:“你喝醉了。” “喝醉了,没认错人就行。”余漾拉着他不放,“你只说行不行。” 她很困,脑袋疼,眼睛很难受。 傅居年动了下唇,最后只是轻叹一声,将她的手扒下来,给她盖好衣服,关上车门,绕到前面开车。 余漾没听到答案,但她眼皮太沉了,就睡了过去。 车里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萦绕的香水气息仿佛比红酒还要醉人。 傅居年从倒车镜里看了一眼余漾,她睡得正香,格外安静,乖得像一只小鹿,支棱着耳朵,眼睛闭上后,终于不会再蛊惑人了。 就还是个小姑娘,哪懂什么是喜欢呢? 车子到了地方,余漾还没醒。 傅居年停靠在路边,熄了火后也没有叫醒她,而是安静地等着。 突然,他听到一声呓语。 傅居年回头,看到余漾浅浅皱着眉,眼角好像还有泪光。 他惊地一下坐直了身子,推开车门下去,到了后座,离得近些,才听到她说什么了。 “你走吧……别再来找我了……我已经习惯了……反正我总是被丢下……” 她翻来覆去重复这几句,越来越难过,直到最后变成无声的啜泣。 傅居年听到她说的话,突然多了几分好奇,他发现自己对于余漾这个人,根本了解不多。 是什么人把她丢下了,才让她这么伤心? 他正要叫醒她时,余漾自己醒了。 她睁开眼,看到四下的场景,渐渐回过神来,回神后一怔,她有些诧异地摸了下自己的脸,仿佛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竟然哭了。 撞上傅居年的眼睛,余漾眨了下眼,自己解释道:“我做噩梦了。” 傅居年深深地看着她:“什么噩梦。” 余漾坐起身,外套滑到腿上,她对着傅居年撇撇嘴,控诉道:“梦到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高速上,让我走回家。” 知道她说的并不是真话,而是在这翻旧账埋怨他,傅居年心生笑意,也没揪着噩梦的内容不放,反问道:“这就哭了?” 余漾垂眸,竟没反驳,“嗯”了一声。 车内瞬间像是坠入安静的深海中。 傅居年看到她突然低落的表情,笑意渐渐隐去。 莫名感觉胸口发闷,车内的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