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漾的心情有些复杂,想要冲他发火吧,定力不够的是她自己,想要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吧,超级记仇的她又咽不下这口气,进一步心虚,退一步难受。 她站起来,收着一侧肩膀的吊带往卫生间的方向走,人刚起床,整个身子都透露出一丝慵懒,表情上是淡漠的无视,除此之外都是无形的诱惑。 擦身而过时,傅居年拉住她的手。 余漾回头,看了看他的手,又看了看他的脸,不说话,但眼里有询问。 傅居年好像出过门见过人,一身西装革履,同她慵懒的睡衣打扮格格不入,但就是这种极致的反差感,给人一种美妙的张力,让空气中涌动的分子都变得躁动起来。 过了不知多久,傅居年松开她的手,嗓音低沉道:“进去吧。” 余漾瞥了他一眼,不满他莫名其妙的举动,转身去了卫生间。 站到镜子跟前,余漾很是震惊了一下,她侧着头照了照脖子,耳后,转过身看了看后背,好一会儿都没缓过来,她这是半夜跟谁打了一架吗? 经过了糟糕的一晚,她也说不清有的痕迹是淤青还是吻痕。 洗漱完出来,傅居年竟还坐在沙发上等,余漾没忍住,问他:“你不上班吗?” 傅居年就是等她出来,闻言起身,走到她身前,脸上是一贯的表情,喜怒不形于色,“跟我去一个地方。” 听他的语气好像命令,余漾不爽:“不去!” 傅居年顿了顿,看表情,好像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为什么?” 余漾烦躁写在脸上,不是厌烦,是无语更多,她抬眼看过来,毫不掩饰的蛮横,讽刺他:“哄人哄好了么?就在这发号施令。” 上次是事后早上不见人影,一整天都躲着她,这次是刚起床就要带她去一个地方,不说去哪干啥,反正就一副什么都安排好了的态度。 真不知道这人脑袋是什么做的,有的时候蛊得人晕头转向,有的时候又木得要死。 傅居年才有些领悟到她的意思。 “你还在生气?” 真新鲜!她不该生气吗? 余漾越过他想去拿手机,边走边说,也不看他的脸:“昨天的事你就当是一场意外事故,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话说半截,傅居年拽着她手臂将她带到身前来,不容置疑的力道让余漾转了个圈,撞到他怀里,一下子摔得七荤八素的。 她猛地抬头,瞪着傅居年,拍他胸口:“你都什么年纪了,还玩这套,放开!” 傅居年松了松手,却又改成圈住她的腰,在她头顶吸了一口气,好像压抑什么,半晌后,带了几分咬牙切齿道:“你是嫌我年纪大了?” 余漾手一停,心说这都什么跟什么,怎么还从他嘴里听出几分怨气来。 小学鸡的吵架没有支点,没有逻辑,吵了上句忘记下句,余漾已经不知道自己最开始是想要他给出什么反馈了,在他怀里老老实实不挣扎:“不大……但比我大嘛……” 傅居年听了这话,又想起顾朝西那个小白脸,心里不太好受。 年龄的差距,他无法改变,只能尽力从别的地方填补。 窗帘还没拉开,屋里的明暗模糊了白天和黑夜的界限,晨昏难辨。 颈上的领带只是松了松,但西装和衬衣的扣子全都解开了,一半是他自己解的,一半是余漾为他解的。 屋中的冷气开到正好,曝露了肌肤也不会觉得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