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到这孟随云略略调整了一下呼吸,继续道:“摘星,我知你有宿世记忆。我说的种种,你都明白。 可一来时移世易,过往种种是否仍能适用如今,尚无人知晓,有待验证。 二来……事非经过不知难,你看过,你知晓,和你亲身经历过的感觉,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你少时便离家修道,又受宗门所累,在最该外出游历实践的年纪,一肩挑重担,到现在才有机会在这滚滚红尘中走上一遭。 得亏你心性生来高绝,否则在迈入金丹期和铸造本命灵剑时就已经出事了。 摘星,你与我,各有职司,时间也还长,着实不必急于一时。” 孟随云气归气,但依旧是不忍对着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说重话,到最后已是劝慰安抚。 楚摘星恍若未闻,只是机械地一点点把孟随云手上脸上的血擦尽,再出声那声音颤得吓人:“师姐……你没事吧?没事吧?” “没事,没事。嗯?醒一醒。”孟随云轻轻一指戳在了楚摘星眉心。 楚摘星这才如梦初醒,一屁股坐到地上,双手抱膝,头搁在膝盖上,摆出了自认为最安全的防御姿态,低低道:“师姐,我明白的。” 在时空之海所展现亿兆结局中,唯一有希望通向光明的道路,就是她们如今正在走的这一条。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的缘故,时空之海的提示居然是各自为王。 再之后就没有了,因为彼时受创严重的孟随云再无能力看下去。 “我只是,有些害怕。” 决定去做,和真正上手去做,所面临的压力绝对是两个量级的。 孟随云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在她的记忆中,摘星从来没有,从来没有说过怕字。 她的摘星,似乎从不知怕为何物。 楚摘星却像是要将心中的积郁倾泄而出,抱在腿上的双臂自虐式的不断收紧:“我以为自己能撑住的,但我现在明白玄为什么会疯,为什么要自斩恶尸了。” 登临神位,借着香火感念,让她真正明白了到了何为行差踏错,流血漂橹。 以一人之心代千万人之心,需要一根粗到麻木的神经。 “没事的。”发现楚摘星心结在哪之后,孟随云反而松了一口气。 有责任感并不是一件坏事。 她的摘星只是还缺了一门课,由她来补上就好。 “为王首要的是面对没有错,但等同的,为王有一项特权。” “是什么?” “你可以犯错。” “没有人可以做到每一步都是对的。能做到的只有尽可能少犯错,从错误中推导出正确。”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