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闷闷地被关上。 向怀景回头去看,郁青珩依然站在玄关处,面上有几分无奈,却没有生气的迹象,是了,他是不会对自己生气的,他责怪的总是他本身。 他看起来依然虚弱,那双眼眸望来时,像月下湖水静谧,他变成了一道湖中的影子,只是保持完好地站在那里不被一缕风吹散,都要耗尽他的全部精力。 “吃饭了吗?”向怀景问他。 郁青珩迟钝地点了点头,又摇了一下。 向怀景走向冰箱,拉开一看才发现,与自己在家时的丰富满盈相比,此时的冰箱空空如也,实在是辜负了这么优秀的一个双开门大冰箱。 “点外卖吧。”向怀景说,“我也没吃呢。” 郁青珩可能还没回过神来,不发表意见,向怀景也就不问他了,自己做决定,点了两份瘦肉粥。 半晌儿郁青珩才动了起来,他端了一杯热水,慢慢放到向怀景面前。 天花板上吊着的灯,光线很柔和,蒙蒙的牛乳一般投下来,在一片安静中,只有玻璃杯底碰撞茶几发出的脆响,郁青珩的长发随着弯腰的动作落了下来,遮出了一片惨淡阴影。 向怀景登时起身要扶他坐下:“你都这样了还照顾我……” 郁青珩却收手避开了他:“小景。”他甚至后退一步,站直了身子,认真地看着向怀景。 在热水袅袅升腾的白汽中,向怀景逐渐收敛了表情,回以同样认真的态度聆听郁青珩的意见。 “你这样不管不顾实在不好,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跟你说尽其中的危险之处。”说到这郁青珩的喉咙上下滚动一番,咽下了不少话,他显然顾忌到了向怀景不想听这件事。 郁青珩继续说:“我也向你学习,不再心软了,请你离开我家,否则——” 向怀景歪歪头:“否则什么?” 郁青珩嘴巴翕张,半晌儿放出了一句狠话:“否则我就搬出去。” 向怀景:“……” 向怀景哭笑不得:“我不走,你也不许走,你要是敢对我耍手段,我……” 分手没法在这种时候当威胁了,向怀景灵机一动说:“我会带着对你的求而不得痛苦一辈子,恐怕永远也得不到幸福与安宁。” 郁青珩缓慢地蹙起了眉头,眼神里一片茫然。 看着他,向怀景忽然心头一颤,说不清是什么心情。 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皮囊之下无时无刻不燃烧着一簇火焰的这么个人,那么会演戏装可怜,挨了向怀景一顿骂,就好像被一桶冰水从头淋下,不仅浇熄了还在风雪里冰封住了。 其实向怀景知道为什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