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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可知人上了公堂,除了说自个没有做,还要说出缘由,拿出人证或是物证来。”

    苏妧反问他一句,“我说了,你可会信?”

    从前还小,她见三姐姐养的兔子可爱,就总是去偷偷的看。

    后来被三姐姐发现,她被三姐姐叫过去,那时三姐姐同她说,若是喜欢,让她拿去玩就好。

    苏妧那时才到府上没有多久,以为三姐姐是真的对她好,就拿走了兔子。

    回到院中,苏妧还在同娘亲说此事,还没等事情说完,就听见三姐姐哭闹的声音。

    随后嫡母闯进来,看见苏妧手中的兔子,三姐姐抱起兔子就污蔑是她偷走的。

    不论苏妧怎么说,嫡母都没有信。

    这事闹到父亲的跟前,他指责娘亲没有管教好苏妧,又说了苏妧小时候便不学好。

    后来苏妧被用了家法关进祠堂,娘亲也每日都去嫡母的院中跪着。

    半月后,这事才真正地过去。

    苏妧见陆砚瑾不说话,红透的眼如同当年的兔子一样。

    世间之人,总是有他们自个想要庇护的人,所以旁人的话语对于他们来说,或许只是一个过场。

    是非分明,谁对谁错,在他们的心中早就有了定论。

    这是苏妧这些年悟出的道理,她明白,没有人可以帮她,也没有人会信她的话,所以她更加不敢去赌多年未见的陆砚瑾,可还是会同从前那般。

    陆砚瑾面如冠玉的脸庞上蒙上一层不悦,可他仍旧是回答苏妧所说:“会。”

    苏妧紧盯着陆砚瑾,听见他淡薄如烟的话语,似是真实,又似是不真实。

    她不知道,陆砚瑾说的是真是假,又或许只是为了骗她将方才的事情给说出来。

    陆砚瑾的眼神一直落在苏妧的脸上,她面上的每一处的神情,都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陆砚瑾拂袖,坐在桌前,同苏妧之间错开一些距离,“每件事都有道理所在,不会因什么而改变。”

    苏妧看着陆砚瑾,杏眸中有股执着尚在。

    看他薄唇微张,从唇瓣之间说出,“而本王,只想知晓真相。”

    苏妧在他的目光之下,仿佛每一寸的肌肤都在灼烫。

    她不敢再看,想起方才的自个,只觉得太过于大胆,竟敢就想那般不管不顾地说出。

    手上的刺痛还未消散,她不免朝袖中放,望着地上祥云流彩的地毯。

    她方才的胆量不知从何而来,可只这一瞬,就似是换了一个人。

    陆砚瑾轻叩桌面,拉回苏妧的神思来,“本王还在等你。”

    他明白,眼前的人是苏勖峥的女儿,她也会同苏勖峥一般,假装逢迎,她也会说谎。

    但他,还是给了她这个机会。

    苏妧的手不受控制的抖,她还在犹豫究竟要不要将话给说出来,陆砚瑾先一步上前,隔着衣袖,捉住她的手腕。

    被他的动作将手给扯出来,手上的烫伤已经起了不少的水泡,全都被陆砚瑾看的一清二楚。

    其实不必再问,陆砚瑾也已经全都猜出。

    同昨日敬茶一样,母亲的怒火没有消散下去,又一次撒在她的身上。

    旧伤叠着新伤,陆砚瑾更是看见她的手不似京中贵女的手那般纤细如凝脂。

    遍布着冻疮,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伤痕,不像是大户人家的女儿。

    陆砚瑾头一回,对苏妧生出些不到寻常的意味来。

    他皱眉,用不大敢相信的声音问苏妧,“你是谁?”

    第六章

    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苏妧杏眸中越来越惊喜起来。

    他这样问,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是不是他想起来了什么。

    苏妧喘气都开始逐渐急促,可她还未开口,就听见陆砚瑾继续问:“从前,我并未在上京见过你。”

    苏妧的心又坠到最底,原来不是他认出自己,只是他发现了不对。

    要不要说,苏妧分外纠结。

    说了固然能解开两人之间的谜团,但苏家要如何办?

    她并不在乎苏家的其他人,可却也在乎娘亲能不能好好的。

    多年未见,陆砚瑾早已成为一位权臣,手握生杀大权。

    她想,她这样的儿郎,应当是会更加在意朝政大事,不会因儿女情爱而耽搁的。

    所以苏妧撒谎了,又一次用了那个一直惯用的谎话对陆砚瑾道:“我自幼身子不好,在老家舅舅家长大,回到上京后也多是在府中调养。”

    陆砚瑾紧接着就问,“老家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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