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找什么样的先生没有?”越梨略微偏头,阿奴便温顺地贴着她的脸颊轻轻蹭了蹭,丝毫没有方才袭击魏湛时的张牙舞爪。 魏湛仿佛看不出她眼底的那几分冷淡似的,反倒是轻抬下颌,迎上她的眼睛:“有什么奇怪的?找了很多先生也教不好我,我就是个笨学生,能怎么办呢?你也教不好吗?” 她愣了一下,又将目光移到他身上。 “我不知道。”越梨抿了抿唇,有些不确定地说。 “试试啊。”魏湛面上浮起一些笑意,那一双眼睛里透出几分得逞的狡黠,“反正你又不吃亏。” * 宁县。 李文简坐在院中纳凉。 如今正是盛夏时节,出门在外不比在家中,没有冰块可用,只能坐在院子的井边吹吹凉风。 今日是月中,月圆如盆,盛大柔亮的光泽洋洋洒洒飘散下来,毫不吝惜地照亮满庭。墙角的丁香在月光下散发着极轻极淡的香气,随着夜风不时送来。 坐了半盏茶作用的功夫,他身上的暑气逐渐散去,他抬手按了按眉心,抬头望向二楼上昭蘅的房间。 小屋里还点着灯,烛火映着碧纱窗上一道伏案的背影。 “阿蘅近来课业很多?”李文简盯了那身影片刻,问身旁的牧归。 牧归摇头说没有:“最近忙着离京,安老先生对他们的课业抓得没那么紧。” 若是上一世的昭蘅他或许不会觉得奇怪。 他收回视线,拿起石桌上的点心,往楼上走去。 昭蘅困得眼皮直打架,凉风不时从窗棂罅隙中传来,令她时而清醒片刻,可写不到两个字,眼皮又沉沉坠下去。 “吱嘎”一声,窗户被人从外面推开。她的头往桌上重重一点,磕到书案上,她疼得倒吸了口凉气,揉着额头坐直身体,朝窗外望去,对上李文简那双清澈温和的眼睛。 她以为是做梦,口齿不清含含糊糊唤了他一声:“书琅哥哥。” 李文简伸手越过长长的桌案,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刘海:“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他冰凉的手触碰到她的肌肤,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下意识拢过桌上的已经抄了十几张的功课,言辞闪烁地问:“书琅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昭蘅略微偏过头,便瞧见案头上放着一个大大的瓷碟,碟中放了各种各样的点心。竟然每一样都是她喜欢的。 她愣了一下,又将目光移到他身上。 “那是什么?”李文简看着她仓皇收起来的纸张。 昭蘅抿着唇只看他,也不说话。 “给我看看。”李文简朝她摊开手。 昭蘅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将那一叠纸放到他手中。 “被罚抄功课?”李文简低头翻了几页。 昭蘅没忍住悄悄抬起眼眸打量他,见他没有想象中的怒意,她才微微松了口气:“嗯。” “为什么?”李文简想起那日阿翁拿给他看的那几张功课,无声地笑,“帮谁写功课了?” “晚玉、七郎和清音。”昭蘅声音闷闷的。 李文简闻言眉头轻轻挑了下:“他们欺负你?” “没有。”昭蘅把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是我求他们请我写功课的,他们也是为了而帮我。” 李文简睨她一眼:“帮你什么?” 昭蘅拿起放在案上的团扇胡乱摇了几下,她漆黑的眼眸溜溜地转了几圈,小声说:“帮我攒嫁妆。” 李文简握着功课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