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忽然说道:“唤我空若便是。” 梅娘一愣,怯怯看他,为难说:“这怎么能行……” 她说这话有些心虚。 空若摇摇头,清润的声线说道:“我与你并无什么不同。” “你与我都从虚空中来,向虚空中去,如水行舟,似云飞散。” “眼前的你我都只是法相的化身,化身非根本,凡世为人的化身划出三六九等,是蒙蔽了自性,不妥。” 梅娘听完他的话,一一拆解开来便得了“平等”二字。 她与他是平等的吗? 在从前的梅娘眼里不是,甚至若是没有这一遭,她是不配与他说话的。 她只不过活了一十五年,见过女子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嫁一达官显贵,可那些官太太们也常会来花楼找自家相公,终日在宅院中为丈夫操持中馈。 空若告诉她,他们没什么不同,他们都是平等的…… 似光划过,似雷劈过,拂去蒙在梅娘眼前的尘垢,她抬头环视这周遭的一切,似乎今日她才寻到了为什么而活的理儿。 她试着接受他的好意,唤他:“空若……” 当她吐出这个名字时,有一道激流窜进她的身体,凭空生出几分心虚来,明明他们已经做过了男女之事,可现在仅仅是开口叫出他的法号就让她打从心底没底气。 “梅娘。” 空若也唤了她的名字作为回应。 梅娘绞紧衣袖边缘,当他这么喊她名字的时候,蜜一样的喜悦从她的心底丝丝缕缕绕上她的心房。 她渐渐明晓了这种喜悦是什么——她憧憬他。 不可以,唯独对空若不可以。 悄悄藏起来这份心思,一份刚刚诞生的心意就在片刻间被她埋葬。 她对他展露笑颜,掩藏起心中的苦涩,“总有一日,我们会不再受人摆布,将生死握在自己掌中。” 梅娘少有这样在他人眼里笑得明媚的时候,她被教导要怎么让男人们可怜她,怎么才能留住男人对她的怜惜之意,然后靠着这点怜惜度日。 久而久之,她便不常有欢颜的时候。 尽管此时她的笑掩藏了诸多的无奈与心酸,至少上她敢这么笑了。 空若看着她,说不上来哪里不同,总归像是一个全新的她。 佛并不谈生死,对佛来说一切都是不应住,生死只存在于众生的世界中,佛说什么都不该有牵挂,尽管如此他还是顺应她的话:“会的。” —— 珠珠留言是更新的动力~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