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传话到队首说:“让皇太女的卫队先过。” 队首是一六十多岁的老翁,乃梁王妃的奶公,此趟来京朝贺,专事服侍藏婉月。 在梁王宫,梁王妃和子女的一应内务,都是这老翁夫妇操持,可以说是忠心耿耿、鞠躬尽瘁,连梁王都要给他三分薄面。 于是乎在这奶公眼中,天下最大者为梁王一家,其余人皆不放在眼中,更没有甚么国家君臣之观,眼里唯有他的老主子小主子。 今日所见,朝廷封的将军竟是个年纪轻轻的女娃,根本不放在眼里,更何言退让。 那奶公就着人传话给藏婉月:“老奴今日要把郡主小时在朝廷受的委屈一并清了。” 藏婉月一听,道:“王兄和赫哥哥不在,怎的就发生这样的事!” 她急得当即要下轿制止,却听见山路中传来马蹄疾驰声,林鸟被惊得“哗哗”四散。 众人望去,只见一名男装打扮的美貌少女高坐于马背上。 她下巴微扬,盛气凌人,往这里扫视一眼,眼神冰寒,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那金光耀眼的玄鸟高壶发冠已表明了她国储的身份。 马婵像见到了救星,连忙上前拜见,“参见殿下!” 梁王亲卫队的领将也忙下马拜见,“末将参见殿下!殿下千岁!” 那奶公见皇太女竟比女将军还小,心中已先不屑,只是迫于形势,不得不下马行礼。 不大的山路上,跪了鸦鸦一地。 龙玉清冷冷俯视,一言不发。 尽管她年纪尚轻,威严却不容小觑。 没有皇太女发话,梁人也不敢动。 马婵欲说什么,龙玉清伸手制止她,冷声质问:“误了孤的时辰,该当何罪?” 梁王领将一听,顿时渗出冷汗,只恨自己说了不算,让这不识大体的奶公误了事,连忙道:“臣该死!这就令部下后撤。” 他起身,一声令下,梁王亲卫队有序后撤,空出一大块山路来。 那奶公也不再唧唧歪歪横加阻拦了。 领将上前毕恭毕敬地相请,“殿下先行。” 马婵看向龙玉清,龙玉清侧脸冰冷如玉,神情纹丝不动。 “这就完了么?” 龙玉清冷笑了声。 梁王领将为难之际,听龙玉清说:“区区梁地奴才,也敢阻孤的路!孤若不严惩,诸侯王谁还将朝廷放在眼中!” 马婵“刷”地抽出腰间大刀,往奶公而去。 领将劝道:“奶公老伯不知礼数冒犯了殿下,罪不可恕,只是这老伯乃梁王妃近侍,末将斗胆请殿下饶恕一回,等末将回梁,一定禀报梁王严惩!” 这领将倒不是真想替奶公求情,只是一旦这奶公殁在京都,回梁后他少不得受责罚,为了自身仕途利益也只得开口相求。 龙玉清眼尾扫他,冷嗤:“你算甚么东西,来孤眼前求饶!” 她拔剑,白光闪过梁王领将的发顶。 梁王领将感觉头顶一凉,伸手一摸,发冠和一缕头发不见了。 他拾起飞到地上的发冠,不敢再发一言。 龙玉清命令马婵:“杀!” 见此阵仗,奶公才彻底慌了,连忙退后,令卫兵将自己护住。 马婵高声道:“在场各位听好了,殿下现要杀反奴,若谁敢有动作,朝廷便一律以谋反罪论处!” 尽管梁王亲卫队在梁国横行霸道,但到了这京城之地,在皇太女的喝令之下,又怎敢轻举妄动。 这天下,毕竟是龙姓的。 一时间,亲卫队无人敢动。 马婵持刀走过去,气势汹汹。 梁王侍卫纷纷避开,为她留出一条路。 那奶公吓得面如土色,抖如筛糠。 马婵目色冷酷,手起刀落,“咔嚓”一声将那奶公结果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