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看魔尊自己。”岳姚道,她桎梏着邬铎脖颈的手渐渐放松,待他脸上出现明显轻松的神情时,又蓦然发力。 “你若是安分守己,不想着如何将修真界收入麾下,我依然能留你一命。”岳姚语气不容置喙,眼中寒光乍现。 邬铎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放声大笑起来:“岳姚,你现在最引以为傲的修为都没了,有什么资本口出狂言?”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彻天际,邬铎被打得眼冒金星,头偏到一边,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岳姚右手高抬,刚才那一掌用了狠力,她的手也是隐隐作痛。 但区区小痛又如何? 她生来便是天之骄子,向来清冷自负,前半生一直被尊称一声“真人”,即便现在没有灵力傍身,也不允许有人对自己不敬。 彼时邬铎也回过神来,半边脸是火辣辣地疼,他目眦欲裂,一双狭长的凤眼中含满了怒意。 他周身迸发出势不可挡的魔气,岳姚躲避不及,被震得老远,在地上滚了几圈,只觉得震及五脏,嘴里有了些淡淡的血腥味。 邬铎撑着身子从地上站起,厉声质问:“你胆敢打本座?真是不知自己几斤几两,本座能玩死你。” 方才岳姚恰巧滚到自己的衣服边,十分迅捷地穿好中衣,总算是有衣蔽体,遮掩了自己满身情爱的痕迹,心里也轻松许多。 她听着邬铎的威胁,毫无惧色道:“魔尊大人法力无边,我自然是比不过你。” 又在邬铎不善的眼神中,撩了一把凌乱的头发,道:“但你敢不敢与我肉搏一场?不用法力,若是赢了,我任君鱼肉。” 邬铎神色的愤怒褪去,收敛了自己身上的魔气,不屑一笑:“好,这可是你说的。一会儿本座操你的时候,可别哭着求饶。” 说罢,他足尖轻点,朝着岳姚掠去,速度之快,仿佛一头捕猎的猎豹。 他早就听闻岳姚修为高强,法力无边,而如今那只锁灵环桎梏了她的修为,犹如失去利爪的猛虎,又有几斤几两? 但他没细想,既然岳姚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么会主动提出? 岳姚侧身躲过,邬铎扑了个空。后者刹住步子,转身又出招,但招招都被岳姚轻松躲过。 邬铎的心绪逐渐急躁,他咬牙切齿地骂道:“有本事别躲。” 岳姚勾唇一笑:“好。” 旋即随手拿起离得最近的太师椅,在头顶转了几个旋,动作行云流水,仿佛舞剑一般,而后,手臂一落,整个椅子砸在冲来的邬铎脑袋上,稀里哗啦地碎成了几段。 几斤重的实木椅子,竟然被她轻松拿起,甚至当做武器! 邬铎一阵头晕目眩,险些一屁股倒在地上,忽然一股暖流自头顶划过脸颊,他伸手一摸,满手殷红。 竟然是被这太师椅砸得头破血流! 岳姚看着手中仅剩的椅子腿,故作惊讶道:“魔尊可是练了铁头功?这金丝楠木的凳子撞在你头上,竟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邀!!月!!” 邬铎暴喝一声,双目猩红,看来着实气得不轻。他伸手虚空一握,一柄黑剑幻化在他掌中,汩汩魔气不断自剑身散开,带着不详的意味。 他挥剑一劈,一道强大到不容忽视的剑气朝着岳姚飞去,后者灵活躲过,但身后的木地板被劈得焦黑,随之裂开。 “不是说好了不用法力吗?魔尊怎么还说话不算话,把佩剑召出来了?”岳姚故意嘲讽,引得邬铎的怒火更甚。 邬铎像只发了疯的狂犬,失去了理智,连剑的准头也差了几分,他挥出的任何一剑,都被岳姚避开。 直到本就破败的屋内被邬铎劈得坑坑洼洼,满地狼藉,岳姚终于肯放过这个可怜的木屋,一个闪身就逃离出去,一头栽进风雪中。 冰雪刺骨,岳姚也冷得清醒几分,只觉得心里的恶气总算出了。 邬铎竟然下药玷污她? 好,那她就气死邬铎。 岳姚忽得听见一声长啸,抬头望去,是一只鹰隼盘旋在风雪渐停的澄澈天空。 鹰隼向下极速俯冲,像只发于弓弦的利箭,撕裂冷风,最后稳稳落在岳姚肩头。 只见这只鹰隼,姿态高傲,昂首挺胸地立着,不时张开双翅,抖抖金光熠熠的羽翼,即便是光看模样,旁人也定然一眼便知它不是普通的鹰隼。 的确如此,这是万剑宗中饲养的金羽鹰,凶猛无比,号“高空之王”,喙与爪子都是极其锋利,一般用于在作战时干扰对手。 只是如今这只金羽鹰的爪子上,竟然绑着一支小小的信筒。 能让名贵的金羽鹰干送信的差事,天底下也只有奢侈的万剑宗才能干得出来了。 信筒中一张长长的字条,有八个字:“有事商讨,速来宗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