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怀揣什么心思? 叶澜玄抚胸吁气,正欲披衣下床,忽闻窗棂响动,一个矫健的身影不走正门,跃窗而入。 来人落地站稳,长发一甩,两道剑眉斜飞入鬓,鼻翼上的小金箔格外醒目。 “寻真,你不是说要封山吗?” 叶澜玄见到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身怀绝技的鱼们神出鬼没,山门如同虚设,九溪峰像他们家的后花园想入便入,防不胜防。 叶澜玄正愁不知如何应对,门外响起童子的声音:“主人,上元君求见。” 上元走到桌前坐下,一手撑腿,一手叉腰,姿势相当大佬。 叶澜玄心中一亮,朗声道:“童儿进来。” 童子推门进入,看到上元很惊诧,他怎么和紫胤道君一样不请自如了? “给上元君看茶。”叶澜玄故意把童子叫进来,多个人心里踏实些。 童子给上元倒了一杯茶,双手托着,上元却不接。 叶澜玄冲童子招手:“拿来给本君喝。” 童子送茶到床前,叶澜玄浅抿一口,道:“去陵虚宗前我身子不好,回来一直在养病,封山之事我尚未与执掌商议。” 听到叶澜玄身体抱恙,上元神色一凛:“你身子怎么了?” 叶澜玄把症状往严重了说,不让上元有非分之想。 上元听得直皱眉:“那日不见你有何异色,现在看来病的不轻,是我疏忽大意了。” 叶澜玄状似虚弱地扶额靠着床框:“听闻陵虚宗受魔修侵扰,受损严重,此事未在修仙界掀起波澜?” “陵虚宗之事或与雁北城诡杀案相关,悬天宗领头已带着四个宗门前去查探。”上元的心思在叶澜玄身上,转而说道,“你的心疾光靠静养不行,我渡些灵力给你。” “没用。”叶澜玄断然拒绝,“蓬莱弟子都治不好我。” “你说的是俞思归?”上元面露不快,“我在弛道见过他,他来中原是专程给你治病的?你与他也是故交?” 一连三问透着不加掩饰的醋意,上元的性格介于沉稳与冲动之间,对付他要软硬兼施。 叶澜玄先温言解释:“蓬莱与九溪峰相隔山海,又甚少来中原,我怎会认识俞思归。是我差人寻找仙药恰巧遇到他,遂将他带上山来。” 这波解释令上元脸色稍霁:“蓬莱医术徒有虚名,传得神乎其神罢了。我渡你灵力,必能治愈心疾。小童,你出去。” 童子“啊”了声,看着叶澜玄。 叶澜玄微微摇头。 童子进退两难。 上元挑眉:“寻真,你变样了。” 叶澜玄道:“病魔缠身,精神萎靡,自然是难看的。” “我说的不是姿容,是心。”上元起身,走到叶澜玄面前,“你病了反而愈发好看,眼含春水,身娇……” “上元!”叶澜玄沉声打断他将要出口的黄话,“有童儿在,注意形象。” 上元呵呵笑道:“童儿始终要长大,早知人事对他大有好处。” 童子的脸胀得通红,不知所措。 叶澜玄警铃大作,长袖掩盖的手扣着床沿,往后坐了坐,说:“你就这么急于一时?灵力若能治好我的心疾,我至于无计可施,虚弱至此吗?” “除了我,还有谁会给你渡灵?紫胤,玄月还是半死不活的栖云?” “提那三人作甚?”叶澜玄佯作镇定,身体却紧绷地像一根欲断的弓弦。 “那三人也是寻真你的至交啊。”上元抬起叶澜玄的下巴。眼前人的紧张他怎会察觉不出,流言蜚语入耳,加之栖云继任那日发生的事,他感觉叶澜玄不干净了。 “寻真,我与那三人可有区别?” “有!”叶澜玄豁出去了,拍开他的手,强硬道,“我与他们君子之交,互通书信,隔空论道,偶尔见面。陵虚宗受魔修骚扰,有为之士都去追凶,你作为惊澜宗首屈一指的大修士,不做正事,来九溪峰逼迫我,你说区别何在?” 上元转动手腕,道:“如此说,我比不上那三人?” “在我心中你原是远超他们的,但今日之事让我对你很失望。” 这话说得重,上元的目光停在叶澜玄愠色显露的脸上,心下游移,难道误会他了? 上元并没有实质证据证明叶澜玄与那三人有染,本想诈他的话,却惹他动了怒。 叶澜玄强硬起来,上元又软了,轻言细语道:“寻真,适才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珍视你才会心生妒意。此番来九溪峰是太过想念,绝无逼迫之意。” 强怼起了作用,叶澜玄稍稍松了口气:“我身子不爽,心情郁烦,话说重了,你也别往心里去。” 上元看似笑了,又没完全笑:“你说得对,双修合拍不足以展现魅力,威望高才有绝对吸引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