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拿着包了一层纸的粉扑,举手示意,想给他擦汗。 周屿看到化妆师的动作,摆手拒绝,继续耐心听着面前记者的提问。 这是今天最后一个采访,按照他提前看过的提纲,还有一个问题这场采访就会结束。 他已经连续工作了快十二个小时,这段时间说的话比他过去一年说的还多。 但没办法,宣传期就是这样。 采访的地方是一间摄影棚,里面只有一台老式的中央空调。 一旦打开,空调运作的声音就会影响到现场收音,所以在这高温的夏夜,大家都只能忍耐。 额头上的汗珠悄然滑落到周屿的浓眉上,他下意识伸手擦拭。 对面的记者见状,连忙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他。 递完纸后,秦然接着问道:“从你出道到现在,从未看到你在任何公开的场合或者社交平台,展现出过负面情绪,你是很少有这样的情绪吗?还是说你觉得这样的情绪不该展现出来?” 在做资料时,秦然将周屿所有的采访都重新看了一遍。 不管是回答多么尖锐多么老掉牙的问题,他都会很认真地思考,再给出答案,从来没有表现出过不耐烦。 周屿所有的社交平台,不管是他红之前,还是红之后,也从未发过任何带有负面情绪的文字。 就算是在三十多度高温的横店,他穿着里三层外三层的戏服,为了只有一句台词的戏,在烈日下等了六个小时。 他也只是说:“今天只拍了一场戏就收工了,可以好好享受晚餐!下班快乐各位!” 配图是一张他拿着剧组盒饭“比耶”的自拍照。菜式很简单,三菜一汤。 他的头套还没来得及拆,细心的给头发上打上了马赛克,只露出半张脸,但却笑得很开心,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轻柔的涟漪。 一如秦然初次见到他那样。 周屿薄唇轻抿,伸手接住秦然递过来的纸巾,想了会措辞才回答:“当然会有,但这样的情绪自己消化掉就好了,没有必要展现出来,给大家看到。” 秦然笑着点了点头,继续望着他,示意他再说一些。 周屿往后靠在沙发上,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带着懒洋洋的笑意:“从我刚开始做演员的时候,就会收到一些观众的私信或者是评论。” “有很多人会说:‘本来今天我很不开心,但我打开微博看到你发的自拍,我立马就开心了’。还有一些人说,每次不高兴的时候,就会看我的某部戏,然后就会高兴起来。” “我觉得特别温暖,感觉自己在无形中影响了一些人,不管是粉丝也好,还是普通观众也好。生活已经很苦了,我希望他们上网看到的都是开心的东西。” 秦然敏锐地察觉到他回答里的话题点,追问道:“那你什么时候会觉得生活苦?” 站在秦然身后的宣传曾茜捏了一把汗,这个话题在当下的舆论环境里,十分敏感。 现在大众对于艺人最反感的事情就是,他们赚着比普罗大众多几百倍甚至几千倍的钱,却要对着镜头卖惨,说自己有多么不容易,多么辛苦。 凡是这样回答问题的艺人,都会被营销号截图发散,引来网友的一轮声讨。 秦然的这个问题,无疑将周屿的话往这方面引,这个记者,非常不好搞。 但周屿一向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