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底闪过一丝讶异,倒是没能理解徐氏话外之音,有些讶然道:“她竟还会下厨?瞧着手艺不错的样子。” 话毕,陆衡这才注意到徐氏不悦的神情,反应过来道:“母亲方才是为了这事便将她唤来吗,不过是入厨房做了顿饭,也并非什么大事,何需如此动怒?” 徐氏瞪了陆衡一眼,皱着眉头道:“我此前与你说的你可是都忘了?” “孩儿自是不会忘,可这两者间有何关系?” “我此前叮嘱过你,这桩婚事本就为皇上赐婚,你想要从这桩婚事中全身而退并非易事,我们虽是已设计在祭祀大典上让沈南枝出岔子,可到底是不能完全放宽心来,只有让错责全权出在沈南枝身上,你才能得以有休弃她的理由,在此之前,人后你要如何待她都无妨,但人前自是不能让人觉得咱们亏待了她,否则日后遭人诟病,影响的可是你的名声,这也是我为何让你切莫被美色迷昏了头,绝对不可与她圆房的原因,你可是当真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吗?” 陆衡一怔,一时间像是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一般,在徐氏说到最后,脑子里便仅留下了“美色”二字,下意识便有些不自然地开口道:“她……何来的美色,母亲可真会说笑。” 陆衡没发觉自己这话说出口时,全然没有之前的那般底气了,反倒不自觉在脑海中回想起昨日贴近她身时,鼻腔嗅到的那抹馨香和手掌下不盈一握的纤腰。 沈南枝的确不是相貌出众的女人,但他却不知为何此时想起她那张面容,又不觉有多排斥和厌恶,相比最初,他此刻竟是没有以往那么强烈地想要立即将她休弃,甚至还在惋惜着,因着这个计划,他竟不能碰她。 徐氏倒不知陆衡心中的想法,只是近来瞧见沈南枝为祭祀大典的准备忙碌不已,心中只觉有些忧心,微微叹了口气,便又叮嘱着:“衡儿,官场如战场,你爹不也已将实情告知于你,如今咱们陆国公府的处境并不乐观,眼下我们所拥有的一切,很有可能会在顷刻间荡然无存,你作为家中嫡长子,国公府的世子,当是应担起这份责任,陆家若想要东山再起,你身边自然不能是这等女子伴于身侧,她于你的前途于我们陆家的存亡是没有半分作用的。” 陆衡从那混沌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徐氏的话犹如一根根尖刺刺入他心中,他满眼复杂地看着徐氏,默了许久后才终是敛目遮去了他眼底的目光,沉声应了下来:“是,母亲,孩儿知晓了。” 第20章 午后的暖阳洒在长安金湖之上,湖面波光粼粼,泛着湖绿的光泽。 客运码头前,一艘奢华气派的大船停靠在岸边,陆陆续续有登船的锦衣公子和美艳佳人经过。 陆衡在甲板上静立了片刻,目光扫过轮船的长梯,似是在等待什么人。 直到他视线中出现一道高挺健壮的身形,那人也迅速抬眸与他对视了一瞬,陆衡这便默不作声地转了身,绕过甲板从一侧的外路迅速拐进了轮船中层的偏厅中。 偏厅内熙熙攘攘坐着几桌休憩的宾客,较为昏暗的光线令人无法一眼将此处的全貌看清,角落几名乐人奏着舒缓的音乐遮掩了宾客们低声谈话的声音。 陆衡选在角落的桌前坐下,没过多时,方才出现在长梯上的男子便跟了进来,径直走到角落的桌前落了座。 来人便是华宁布庄的少东家,今日画舫宴的主办者,唐东。 唐东朝陆衡抬了抬下巴,唇角勾着一抹笑,轻声问道:“怎未见你刚过门的夫人,不是说今日要带她一同前来吗?” 提及沈南枝,陆衡眸光暗了一瞬,微微蹙着眉头,略带不悦道:“若非近来母亲将我盯得紧,我怎会想着要带她同行,我早已告知她今日的宴席,岂知她今日竟是将此事给忘了去,虽是怎的都有些拿不出手,但也好歹稍微捯饬一下,这会将她留在府中梳妆打扮,晚些时候自己便会来了。” 陆衡说道着这些话,不禁想到了今晨在院中瞧见的那抹光景。 晨光亲吻在她一头乌黑柔顺的发丝上,沈南枝背对着他,躬身凑近院中的花枝,宽大的衣袍因着倾斜的角度而下垂,紧贴在她的后背,勾勒出纤细曼妙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