撮野泥就是,我来挑担子,累了就找地儿歇一歇,我爹肯定不会说你的。” “那哪成?人多眼杂,一定不能给人说嘴,不然大堂伯怎么管别人?” “还大堂伯呢?下月你生日,咱们就要定亲了。嘿嘿···” 田刚拉她手,田蜜稍稍推拒不成,只好任他牵着。 偷偷坠着,不远不近的天锐锋,眼神阴鸷,看着那两双合在一起的手。 一黑一白,大的包裹住小的,随着走动,微微前后摇晃。 一抹霞光正好从屋檐间的罅隙穿过来,打在两人身后,半阴半明中,屋檐间飘洒下几片树叶,悄无声息,落在两人肩后。 莫名和谐,却刺痛他的眼,还有他的心。 攥紧拳头,紧贴裤缝,田锐锋木然转头,朝另一条通往野滩的路而去。 午后,一定要操烂她的嘴,让她笑不出来。 脚步加快,他得要去先看看地形,做些准备。 总要让大堂侄添堵,最好是不接这门亲,侄女才是属于他一个人。 至于其他人,或者别人的议论,对于他这种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来说,都是狗屁。 他才不理会。 野滩上。 两条河流交汇在一处,恰逢那处地势稍高,涨时,河流的水会漫溢到河滩,落水时,河滩裸露暴晒在太阳下。 野滩,在五月,便是落潮期,正好挑滩泥。 田蜜兄妹到达时,已经有不少的人已经开始干活。 田江东站立在滩案,记分员不苟言笑,在画统计表。 姓名在前,每挑一担,画上一条横线。 收工后,进行统计。 两人来的晚,近距离、野泥肥厚的地方已经被村民们占领。 有大婶子打趣,“两人才从床上起来的?” 田刚哂笑,赤红脸打招呼。 田蜜沉下脸,转身去找别的地方。 现在见到那些开玩笑的,她是一百个不想搭理。 下意识就会联想到昨夜的幺叔和她。 在一处很少有人来的边角,黑泥很厚也很臭,显然沤得很好。 两人不做声,田刚大开大合,把两套撮箕装满,疾步走了。 田蜜拿铁锹,把泥巴垒成堆,方便田刚再来挑。 默契十足,有条不紊,等待收工,直到两人的横线,居然和最早来的人,相差无几。 可见不是来得早就干得多。 抬头用袖子擦汗后,田刚把带来的水壶递给田蜜。 而他,则被刚到岸边站着的田锐锋招手叫去。 刚进喉管的一口水,被田蜜,猛地喷出来。 一颗心,在半空,无着无落。 田锐锋目光轻轻扫来。 右手,似有似无地,在他裤链间,再次划过。 田蜜脚下踉跄,差点栽倒进黑泥中。 阴魂不散,或者恶劣小人。 ‘幺叔’这个称谓,他不配。 她恨他。 很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