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都顾不上拿。 这是条旧巷子,来往的行人不多,青石板铺就的路面微微湿润。郑嘉珣沿着斑驳的墙壁向前走,一面絮絮地跟温鲤说话。 她醉意熏熏,少半清醒,多半朦胧,连声音都缥缈,说的那些故事,也像雾里看花。 “温鲤,你知道我为什么偏要选在今天,拽你出来陪我吃饭吗?因为过了今天,时针指向12点,就是我认识陈鹤迎的第十年。” 说到这,郑嘉珣停下来,歪着脑袋看温鲤一眼。 她喝了不少酒,脸颊薄红,眼睛里水汽氤氲,像是要哭出来,偏偏一颗眼泪都不肯掉,用一种既怅惘又心碎的语调继续说: “我们不是朋友,不是恋人,也算不上亲人,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迎来了第十年,十年啊。” 拖长的尾音里埋藏着无尽的叹息,温鲤一向心软,此刻愈发共情,只觉得鼻尖酸得难受。 能熬到第十年的感情,该是一份多浓烈的喜欢啊,可惜,陈鹤迎装作看不见,也不肯去好好珍惜。 暴雨前的夜风,湿润而清凉,吹过又深又长的小巷。 郑嘉珣从随身携带的小挎包里摸出烟盒,熟练点燃,抖了抖烟灰。 她站在下风口,尽量不让烟雾吹到温鲤脸上,笑吟吟地说下去。 “我第一次抽烟,只抽了半支,是从陈鹤迎手上抢的。烟草太烈,我呛得直咳,他就在旁边笑。我恼了,轻飘飘的一巴掌抽在他脸上,他也不生气,反而搂紧我的腰,对我说,阿珣,不要学坏。” 郑嘉珣穿了件吊带上衣,两条手臂露在外面,皮肤细腻如上等的羊脂,那么干净。 烟雾从她唇边溢出,又飘散,一缕灰尘掉下去,郑嘉珣却仰头,看着没有半颗星星的夜空,努力维系着傲慢。 “他说,坏事由他来做,无情无义千刀万剐的坏人,也由他来做。他会好好保护我,不要我学坏,要我一直随心所欲、自由自在地去生活。”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一面保护我,疼我宠我,一面又不要我。” 说到这,郑嘉珣的声音里终于浮现出一丝哽咽。紧接着,她咳了一声,抿唇,竭力将那些破碎的啜泣吞咽下去,不再泄露一分一毫。 郑嘉珣这样子实在太招心疼,温鲤忍不住上前一步,夺过郑嘉珣手里的烟,按灭,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她很想抱抱郑嘉珣,又怕这个一向高傲的女孩子觉得变扭,正犹豫,郑嘉珣却伸手过来,掌心按着温鲤的发顶,揉了揉她的脑袋,像揉家里年纪最小的妹妹。 “小姑娘,你比我运气好,遇到的是陈鹤征。”郑嘉珣眼眸湿润,表情却笑着,“阿征是个好人,他很爱你,也很努力的在爱你,别辜负他。你们两个,要好好在一起。” 提到陈鹤征,温鲤觉得心底一片柔软,同时,又有些说不清的忐忑和忧愁。她很介意,外人总把陈鹤征和钟萦联系在一起,又不得不承认,钟萦唱歌时的样子极具个性和魅力。 好像她天生就该站在舞台上,受尽追捧,万众瞩目。 这种说酸不酸,想吃醋,还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的感觉,可太难受了。 感情这东西,大概有毒,会让人变得很小气。 阴沉许久的天气,居然在这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 温鲤拉着郑嘉珣到公交站的广告牌下避雨,旁边有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温鲤没能拉住她,郑嘉珣又跑到店里拿了两罐啤酒。 她单手拉开拉环,将其中一罐递给温鲤,说:“为了珣姐爱而不得的第十年,不醉不归!” 清酒加啤酒,混搭下来,郑嘉珣那点酒量彻底告罄,温鲤第一次近距离地观看撒酒疯,觉得心惊肉跳。 郑嘉珣先是叫嚣着要阉了陈鹤迎那个混蛋,温鲤生怕她出言无忌,引来围观,连忙去捂她的嘴。 郑嘉珣拨开温鲤的手指,神秘兮兮地对她说:“在料理店遇见的那个女孩子,主动过来跟我打招呼的那个,你还记得吧?她是电影学院的学生,还没毕业,饭局上见到过陈鹤迎一次,就起了心思。” “不知道哪位高人给她指了条‘明路’,告诉她我是陈鹤迎的义妹,她就变着花样的到我面前来刷存在感,”郑嘉珣单手叉腰,“这不存心添堵吗?我能给她好脸色就怪了!” 陈鹤征是个惹眼的,他那位大哥,也毫不逊色。陈鹤迎从不染发,寸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