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干净,摆了个小果盘。寻常小事,她也做得认真,一举一动都透出细致的味道。 童姨看在眼里,心想,难怪雇主喜欢,真是个漂亮的女孩子,性格也好,那么温柔。 饭菜和水果都准备好,餐厅里飘着很好闻的暖香气。陈鹤征还没下楼,温鲤看了眼时间,穿过旋梯和铺着地毯的走廊,推开主卧的门。 卧室里开着空调,温度冰冷,视线掠过去,温鲤看到陈鹤征躺在那张铺着深色床品的大床上,他呼吸很轻,胸口处有缓慢的起伏。 气氛静得不行话,温鲤忽然有些慌,试探着叫他:“阿征,先别睡,吃点东西。” 音落,四周依旧静寂,无人应她。 温鲤慢慢走过去,不知为什么,她眼睛里忽然聚了水汽,控制不住地想哭。 “阿征,”她又叫他,“醒醒,先别睡。” 温鲤走到床前,看到陈鹤征紧闭的眼睛,他刚洗过澡,头发还湿润,睫毛也是。她下意识地抬手,覆在他的额头上,触碰到不同寻常的炽热温度。 热成这样,一定是发烧了。 “童姨,”溢满眼眶的水汽终于落下来,温鲤哭着说,“通知医生,快!” * 家庭医生很快登门,卧室里支起输液用的架子,人影进进出出,来来往往。温鲤坐在床边,用热毛巾擦着陈鹤征汗湿的掌心,还有手指。每擦一下,她都能感觉到一份鲜明的疼。 医生做了些检查,过来跟温鲤说注意事项,发热是疲劳过度引起的,要静养,饮食清淡,还要及时补充水分。 温鲤听得很认真,一一应下。 医生看了眼手上的记录,又抬头看温鲤,“病人有过躁郁症的病史,你知道吧?” 温鲤脑袋里嗡的一下。 她知道吗?她不知道。 陈鹤征只告诉她,在德国的时候,他因为失眠,心绪不佳,看过一段时间的心理医生。 回国后的陈鹤征看上去一切都好,伤口已经痊愈,也不再出入心理诊室,她以为痛苦的那一页已经翻过去,原来,痕迹依然在。 他被打碎过,又艰难地被拼接了起来,然后,重新来爱她,给她一切。 他独自吞下所有的苦,只给她最甜的那部分。 温鲤睫毛轻颤着,对医生说了个谎:“躁郁症的事,我知道。” 医生点点头,“随时关注他的精神状态,别让他太累,更别刺激他。他已经开始发烧了,这不是一个好兆头,明白吗?” 温鲤用力点头:“我一定好好照顾他。” 她一定不要他再被打碎。 医生走了,留下一个护士,和温鲤一起照顾病人。 童姨低声跟温鲤说,雇主病成这样,她必须通知鹤迎先生,不然,先生追究起来,她没法交代。 温鲤点一下头,“通知吧。” 陈鹤迎已经恨她入骨了,不差这一遭。 挂水的时间,很漫长,很枯燥。 温鲤被童姨劝着,喝了小半碗汤,之后,她一直坐在床边,指腹摸了下陈鹤征的脸,又去握他的手,动作很轻,全是怜爱的味道。 第一瓶药快输完的时候,陈鹤征醒过来一次。 当时,护士站在床边,准备换药,陈鹤征的睫毛颤了颤,慢慢醒来。护士的视线刚好与他撞上,她正要说话,陈鹤征的目光已经移开。 他的眼眸一贯漂亮,深而黑,精准地找到那个女孩子所在的位置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