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不是来听你讲废话。”谢迟打断崔度的话,问道:“周摇光是怎么死的?” 崔度不敢抬头直视谢迟,垂首道:“他被人徒手拧断脖子,身首异处。” “不是一剑封喉?”谢迟有些惊讶,微微挑眉,周身灵力波动:“你可得想清楚了,胆敢骗我,我要你命!” 崔度只觉得一股威压撞上心口,喉间一股腥甜。传闻谢迟年纪轻轻就是化神期,他还以为是夸大之言,没想到…… “请殿下明鉴,鄙人说的都是实话。” 谢迟斜了他一眼,见他战战兢兢,谅他也不敢说慌。他合上手里的扇子,扫了眼三尸宗这一院子的棺材,露出嫌恶之色。他对身后的人挥了挥手,其中一人上前,拿出一卷画打开。 谢迟问道:“见过画上这个人吗?” 崔度抬头扫了一眼,摇了摇头。 谢迟骂了声:“废物。这附近可还有别的宗门?” 崔度只得赔笑,道:“还有一个御兽宗。” 银狼的情热逐渐消退,今天不需要陆行渊安抚就能入睡,他最近把陆行渊折腾惨了,自己也很疲倦,窝在床上不肯挪窝。 陆行渊给他梳理狼毛,习惯性抚|摸他的背脊安抚他的情绪。 银狼发出满意的呼噜声,陆行渊揉了揉他的耳朵,笑道:“等你恢复人身,我说什么也得取笑你两句,不然怎么对得起我这些天的辛苦?” 银狼的爪子往前一蹬,对陆行渊的话视若无睹。 陆行渊忍俊不禁,趁着他睡觉的空隙出门看看今天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 前院,谢迟带着人闯入御兽宗。在他眼里,这种小宗门动动手指就能灭掉,根本就不用太客气。 程修正在教导程书礼修行,他从这群人的身上察觉到危险的气息,没有轻举妄动,烈焰雄狮戒备地挡在他身前。 谢迟表明身份,让手下的人把画拿给程修看。 “阁下不必如此戒备,我又不是嗜杀之徒。我来这里,不过是想找你们了解一些情况。”谢迟自顾走到主位坐下,道:“最近魔族很是猖獗,想来你们饶河深感其扰。不过你们不用担心,只要找到罪魁祸首,一切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面具人打开手上的图,画上是一位白衣如雪,冰冷如玉的道长,他面白无须,长发束冠,犹如山巅白雪,看一眼就叫人过目难忘。 谢迟问道:“可曾见过这人?” 程修瞳孔骤缩,他极力地克制自己的表情,下垂的手紧握成拳。他认真地打量这张画,面对上面那张熟悉的脸,平静道:“没见过。” 谢迟瞥了他一眼,目光扫过他身后垂首不语的程书礼:“阁下可知这是何人?” 程修摇头:“不知。” 谢迟道:“他是被天衍宗和皇朝通缉的犯人,杀人屠宗,还和魔族勾结,掠走十七皇子谢陵。他很危险,阁下当真没有见过?” 谢迟的声音有种玉石碰撞的清脆感,他说话时灵力扩散,给人施加威压。 程修额上渗出冷汗,谢迟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敲在他心上,他的内心有所动摇,但最终还是坚定道:“没见过。” 程书礼躲在父亲身后,微微发抖,他也看见了画,但画上的人和陆行渊除了脸一样外,气质方面截然不同。 画上的人冰冷,但陆行渊鲜活,他很难相信这是同一个人,也不愿意相信。 谢迟轻敲桌面,程修的反应没什么问题,看起来确实像是没见过。但他身后的程书礼有一瞬的慌乱,谢迟看了看画,又看了看程书礼,别有深意道:“我还是第一次瞧见有人面对这张脸不被吸引。” 程书礼心里一慌,垂首不语。 谢迟起身道:“既然阁下没见过,我就不叨扰了,我们走。” 程修礼数周全,冷静地把这群人送出门。当大门合上,他才惊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程书礼扶着椅子坐下,父子二人隔空对望。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