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 芙蕖上前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谢慈原本泰然自若的身体,不得不被她带着一起抖。 但他能制得住芙蕖。 只消反手轻轻一握,芙蕖冰凉的手便逐渐有了温度,心里的惊涛骇浪也在他的安抚下恢复平静。 谢慈用扇骨托着银针,凑到鼻尖一闻,道:“这个味道我熟,三年前,贵寺递给我的茶水里掺了不少啊。” 慧智的脸僵住了。 谢慈的身手好得超乎她的想象。 她方才一击用了自己最狠的杀手锏,图得就是一击毙命,眼下她的计划失败,她有点后悔太早撕破脸了。 谢慈会放过她吗? 慧智的目光转向了灰败。 谢慈慢条斯理地将三根银针拈起,叮当一声,投入了茶水之中。“长公主,三年前,在下纵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得见那些早就烧毁的秘史,但是我的姐姐谢太妃,是咸明十三年入宫。” 慧智冷眼道:“可她也不曾见过我,她不可能知道我的身份。” 谢慈:“不,她知道,她早就知道。”他说这话时,有种击溃一切的果决之意:“谢太妃在南华寺清修过好长一段时间,想必她从未在您跟前露过马脚吧。殿下,您终日困在这南华寺,是把自己的心计也给困窄了。” 慧智不可置信:“谢宣芷她算计我?她敢算计我?” 谢慈“呵”了一声:“算计一个早已跌落尘埃无权无势的废公主而已,有什么敢不敢的,长公主,您身边没有人了。” 从他袖中滑落出那枚明镜司的金令牌,方方正正地摆在案上。 外头,女尼的尖叫声响彻了禅院。 谢慈道:“明镜司办案,从不怜香惜玉,他们眼里无男女之别,谁反抗,谁死。” 慧智冷眼望着他:“我听闻明镜司向来只听从皇上一人的指令。” 谢慈:“皇上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我正在做的事情。” 他推了那杯浸了银针的茶到慧智面前,收起扇子站起身。 慧智:“是皇帝要我死?” 谢慈转身走向外面:“没有任何人要你死,恰恰相反,您的驸马外放了那么多年,终于要回京城了,他也想要您活着。” 第37章 谢慈和芙蕖刚离开禅房,在院中站定,便有明镜司的人无声无息从天而降,破开禅房的门,鱼贯而入。 谢慈振袖将双手背在身后,瞭望着远方天迹的阴云,道:“快要来山雨了。” 芙蕖心想,他在等着什么? 原来纪峥赠与的令牌,是这个用处。 谢慈一不做二不休,借明镜司的势,直接将南华寺连根拔了。 过了一会儿,明镜司一人从禅房出来,手里拿了一封信,呈至谢慈的面前,回禀道:“谢大人,慧智大师说,您想知道的,都在信里了,她还说有一事相托,希望您看在她和盘托出的份上,对她即将归京的旧人加以照拂。今日以后,她专心侍奉于佛前,再不过问俗世。” 谢慈若有所思地重复道:“再不过问俗世么……” 他展开了信。 芙蕖凑到跟前,见谢慈没有斥她离开,便安心大胆地扫了一眼。 纸上只两行字——“先帝言,苏戎桂乃大燕第一直臣,可堪重托,赐尚方宝剑,并传密旨,谢慈如有不臣之心,可凭尚方宝剑无奏诛之,赦卿无罪。” 制衡二字算是让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