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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


子之后,身上的蛊毒不药自愈。

    凤髓,从母体转移到了孩子的身上。

    芙蕖摊开手心,两封信皱皱巴巴的揉合在一起,信中的内容,芙蕖反复细读了好几遍,闭上眼都能背出来。

    身中凤髓的谢太妃,在生下儿子后,恢复成了正常人。

    身中屠戮的白府姚氏,在生下女儿后,也摆脱了怪病的困扰。

    倒霉的两个孩子无缘无故继承了这一切,一个已经夭折,另一个终年不见天日活得像个怪物。

    进宫一趟没白来。

    但是芙蕖现在要想办法出宫。

    假如如他们所料,姚氏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解女儿身上的屠戮。那么,芙蕖愿意暂时放下私仇,或是助她一臂之力,或是与她合作,到时候共同分享成果。

    凤髓与屠戮出自同一人的手。

    假如屠戮有的解法,那凤髓必然也有。

    万变不离其宗,大同小异。

    芙蕖拿出火折子,将两封信烧为灰烬,她心中也想到了苏府。

    ——姚氏一直虎视眈眈盯着的苏府。

    如果不出意外,如果不出意外东西应该就在苏府里了。

    第64章

    芙蕖在森严肃穆的皇宫中,进入自如,仿佛真的成了个主子模样。

    朝晖殿里,她想见皇上,甚至不用通报,堂而皇之的就能迈进大门。

    皇帝看过的折子摊在书案上,不避讳芙蕖,招手唤她到身边坐。

    赵德喜将墨递到了她的手上。

    芙蕖挽起袖子阎摩。

    皇上便偏了头,直直地盯着她的手瞧。

    芙蕖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却不做理会。

    皇上温和的开口问:“朕这样看着你,你会觉得朕轻浮么?”

    芙蕖果断摇头道:“不会。”

    皇上笑了:“为何?”

    芙蕖道:“真正轻浮的人,眼睛里含的肮脏令人作呕,皇上没有。”

    皇上顺势追问:“那你说说,朕眼睛里含着的是什么?”

    ——全然都是算计。

    芙蕖捏着墨均速地打着圈,却不会将实话说出口,只道:“皇上的眼睛干净的很,一看便知是个好人。”

    谢慈为何一定要将她送到皇上身边?

    连她都能看出皇上的居心不正,她不信谢慈会被蒙在鼓里。

    芙蕖仍然怀疑,谢慈将她送进宫,是别有深意。

    皇上不知芙蕖心里的沉重,听了她的话,笑得很开心:“你觉得朕是个好人吗?”

    芙蕖忽然抬起脸,直视龙颜,犀利地指出:“您跟三年前不一样了。”

    赵德喜的身子忽然震了一下,那是本能显露出来的惧怕。

    他们人人都说,皇上亲近内宦,总喜欢与好颜色的小倌没日没夜的厮混。

    看来的所言非实。

    皇上脸上的笑容一点也不自然,比起太平赌坊里那些笑脸迎人的姐儿差得远了。

    都是身不由己,命不由心。

    但年轻的皇上修炼不够啊。

    芙蕖话语间陡然抽出一把刀往他心口刺,皇帝下颌微动,道:“姐姐你倒是一点也没变,总拿朕当不识数的小孩逗呢!”他搭了一下芙蕖的手,轻轻一拍,说:“可明明姐姐和我是差不多的年纪,朕记得,三年前,在扬州别苑初见的时候,你坐在湖边,盯着朕看了很久,朕回味了三年,始终捉摸不透,你当时心里在想什么?”

    当年初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公子锦衣华服,赶走了正捞鱼的野猫,将搁浅的锦鲤放生水中。

    芙蕖见着他,心里想的却是曾经的谢慈。

    那扬州小院是谢慈从小长大的地方,山明水秀,可谢慈从未在园子里无忧无虑的玩一回。

    从来都没有。

    假如谢慈从小有人疼,有人宠。

    身为侯府幼子的他,也会长成一个善良多情的少年郎吧。

    皇上见她久不答话,“嗯”了一声。

    芙蕖回过神。

    皇上:“想到过去了?”

    芙蕖点头:“想起来了。”

    皇上:“朕问你,当时你在想什么?”

    芙蕖道:“在想,谢府的别院里,可从未见过那样天真无忧的小公子。”

    这也算是半句实话了。

    “天真无忧……”皇上逐字爵着她说的这句话,末了,自嘲一笑,道:“那会儿可真是天真无忧的好岁月啊。”

    聊到这份上,在继续谈下去,就该问起身世经历了。

    偏这个时候,忽有小太监出门报:“陛下,吏部侍郎栾深大人求见。”

    芙蕖听着这个熟悉的名字,不是外人,正是芳华长公主的那位驸马。

    前些日子,驸马爷走马上任,在吏部领了官职,京中人便少称他那驸马的名号了。

    毕竟公主人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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