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谢明蕴看准地方,又甩了一鞭子。 “我当然得够大胆,不然如今哪有命站在你面前。 你自以为演的很好吧,夫人。” 两道鞭子下去,她一条手臂几乎鲜血淋漓,脸色苍白如纸,瘫倒在地上。 “我只恨没能在当时杀了你和你妹妹。 不过你如今你也不好过吧,我可听说噫迷香的那一天,你从院子里跑出去,还失手伤了容淮安,谢明蕴,看着你痛苦,我就好受了,哈哈哈哈——啊!” 她还没笑完,又一鞭子落在了她手上,那常年保养得宜的手顿时软绵绵地垂下去,疼痛钻入骨髓。 “我比不上夫人痛苦,养的亲卫都死了,夫君不管,众叛亲离,马上得来的好名声也要消失殆尽,只要有命活着总是好的,可惜夫人没这么命了。” 三道鞭子下去,谢明蕴却没停,又往前走了两步到她跟前。 “公主。”紫衣担心地喊。 谢明蕴却不担心。 如今侯夫人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瘫坐在地上只怕动一下都费劲。 那条染了血的鞭子在她面前晃了晃,继而抬手,抽在了她另一条完好的胳膊上。 “你做什么,你手臂上可只有三道……” “我手臂上是我的,还有三道是我妹妹的。” 谢明蕴听着屋内不断响起她凄厉的喊声,毫不动摇地又打了三道鞭痕,才将鞭子扔在地上。 “这鞭子不好使,改天换一条。” “你……” 侯夫人疼完了还没喘过来气,听完这句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公主,这……” “请个大夫来给她弄醒,可别死了。” 谢明蕴扔下一句话走出去,站在门外缓缓呼出一口气,才觉得闷在心里的烦闷好些了。 “你家大人呢?” “应当还在宫中。” 谢明蕴点点头,从侯府离开。 容淮安忙到半夜才从宫里回来,路过公主府,他看了一眼里面还灯火通明,便抬步走了进去。 彼时谢明蕴忙完了事情,正捧着一杯茶呆呆地坐在屋子里,抬头瞥见他进来。 “如今这公主府你倒来去自如了。” 容淮安笑了一声,走近问她。 “怎么还不睡?” 谢明蕴摇摇头。 “你宫中的事情忙完了吗?” “剩下的交给太子殿下了,你知道,事情牵扯容家,皇上不愿让我多过问。” 容淮安瞧见她眼底的情绪,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不高兴?” “也没有。” 只是从侯夫人的院子里出来的时候,总是觉得心里闷闷的。 容淮安知道她是想起了徐盈,轻轻揽着她,没说话。 “我今晚去一回,她该坐不住了。” 侯夫人怕证据确凿她的命先留在北谢,更怕还没等到人救自己就先死在容府了。 所以当然急得不行。 容淮安轻轻点头。 算着时间,最迟明晚她该有动作了。 “你母亲和她……是亲姐妹?” “不是,只是关系很好。” 容淮安摇头。 他母亲是公主,侯夫人是郡主,从小关系不错。 所以来的时候对他也很好。 这么一好就好了十多年,他也没想到会有如今这幅场景。 屋内安静了片刻,谢明蕴抬头想说话,容淮安看了一眼时辰,揉了揉她的脑袋。 “早点睡吧,指不定明晚便睡不成了。” 谢明蕴点点头,被容淮安目送着回了屋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