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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严梦舟与施绵较劲,寸步不离地陪她待到了傍晚。

    等施绵没了精神,他摆出和善的表情,道:“看你可怜,不与你耗了。不就是想偷偷去镇子上玩吗,走吧,现在带你去。”

    施绵不可思议地望着他,气愤道:“天都快黑了,我马上就该喝药了!”

    严梦舟摊手,遗憾道:“那就没办法了。”

    施绵愤懑不平地揪着衣裳,手中绸布快给扯烂了。

    这日起,两人彻底耗上了。

    施绵就像她放出的狠话那样,再怎么没精神,也不回去歇着,拽着严梦舟陪她玩耍,从清晨拽到日落。

    严梦舟无所谓,闷着就闷着,他最多憋闷几日,而施绵错过了他,很难再找别人带她出去玩。

    这时候他不介意欺负小姑娘了,左右是施绵先招惹他的。

    竹楼的四周围上了篱笆,只在通向竹林那侧留了道窄窄的木门。这一日,施绵坐在门槛上,双肘支着下巴,脑袋一点一点的。

    严梦舟从梧桐树上跃下来,右掌半拢,里面是一只圆滚滚的瓦雀。到了施绵身边,弯腰一看,人已经坐着睡了过去。

    他向着竹楼后面喊道:“你家小姐睡过去了。”

    声音出口,支着下颌打瞌睡的施绵一个激灵睁眼,慌慌张张摆着手,大喊道:“没有,我才不困呢,我好有精神的!”

    竹楼后方辟了块小小的菜园,菁娘正在浇水,刚放下手中葫芦瓢要走过来,听见施绵的声音又继续手上的活,隔着老远叮嘱道:“困了就回屋睡。”

    “知道的。”施绵提着口气高声答应。

    她仍坐在门槛上,浑身围绕着疲惫的气息,双目无神地仰望着严梦舟,困乏得声音含糊,“我就是不睡,你别想跑。”

    严梦舟在她面前蹲下,把手中瓦雀递出去,“你要的鸟儿。”

    施绵打了个哈欠,眼角溢出湿痕,懒洋洋地伸手去接。瓦雀刚到手中,挣扎着蹬了下爪子,她本能地松了劲儿。

    下一刻,灰扑扑的鸟儿震着双翅从她手中飞出,在灰蓝的天空掠过一道弧线,重新隐入了繁茂枝叶中。

    “哎呀!”施绵惋惜。

    严梦舟对她很是服气,说着冷话:“别想让我给你捉第二只。”

    施绵道:“我本来就没有想捉鸟儿,我是在给你找麻烦事。”

    “那你继续找。”

    施绵瞪着他,好一会儿,没能想出下招来。严梦舟见她一时半会儿没主意,朝她做了个让开的手势,跟着坐在了门槛上。

    施绵说让严梦舟陪她玩,可是她平日里除了读书认字,就是养鱼喂鸟,脑子里关于玩乐的想法贫瘠空乏。

    别人小时候都在玩什么?

    施绵回忆起六岁以前在施府见过的堂兄堂弟,他们会玩捉迷藏、木剑,还有扮大将军去剿匪。那时候她躲得远远的,看见他们追逐打闹,好像很有趣。

    “要不我们玩……”施绵有点犹豫,她都九岁了,不适合玩这些了吧?

    她试探着问:“玩捉迷藏?”

    不等严梦舟答应,她自己摇头否决,“不行,你一定会借机藏得很远,故意让我找不着,或者偷偷跑掉。”

    严梦舟目光中透漏着赞叹,“真机灵。”

    施绵不满地噘嘴,肉呼呼的脸上显现出恼意,气道:“我要扮家家酒!”

    “扮家家酒”几个字如雷霆过耳,震得严梦舟头皮发M.XIAp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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