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系。既然施绵不是那个克亲女,严梦舟对施家的一堆烂事,就没有丁点兴趣了。 踏着雪水回到状元镇,严梦舟去见了袁正庭。 袁正庭是个两袖清风的好官,也是好先生,唯独不是个好父亲。早年忙于朝事,疏忽了三个儿子,反应过来时,发现三人在他的盛名下偷奸耍滑,实际全是草包,最优异的一个也止步于秀才。 眼界就如同学识,只有短浅的一亩三分地。 当初他在官场拼搏,三个儿子没少给他拖后腿,后来看清儿子本性,断了几人仕途,他才能在朝中施展手脚。 严梦舟到时,后院里两个孙子打了起来,袁正庭管不住,快气背过去了,两个儿子还在他跟前互相含沙射影。 一家子乱糟糟的,见了外人才装出表面的宽厚亲和。 严梦舟看见袁正庭蓄起的长须快打结了,打心底感到愉快,将太子的信件给他,关切道:“先生当心急火攻心,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袁正庭脸涨成黑红色,强装从容地点头,并迅速夺回话语权,“小九近来如何?” 严梦舟道:“除了不能上房揭瓦,其他什么事她都做得出来,好得不能更好了。” 说得夸大,不过能证明她精神很好,这就够了。 袁正庭拿了几本书让严梦舟带回去,大半是给施绵的,小半是给他的,“习武是大事,读书也不能荒废。” 严梦舟对施绵的身世有点好奇心,可以趁此机会问问袁正庭,转念一想,终究是要告别的人,知道的越多,牵扯就会越深,不如不问。 施绵说过,她娘要看铺子,或许她是个富商的女儿呢?父母无意中帮过袁正庭,才让他另眼相待。 小镇上不比京城繁华,可街道上行人也不算少,人来人往,将路上积雪踩踏成泥泞。 未免马儿惊人,严梦舟勒着马慢吞吞走着,无聊中将街道一目扫尽,实在没看出哪里有趣,再想答应过施绵要带她来玩,心里就阵阵灰暗。 经过一家蜜饯铺子,严梦舟示意护卫下去买一些,久不见护卫应答,一转头,见他盯着街道另一侧看得入神。 严梦舟随之看去,看见一个妇人牵着个孩童隐入拐角。 人消失不见,护卫才回头,发现严梦舟眼神不善,连忙比手势解释,指指那两人消失的方向,再指指自己头发。 “那小孩头发打着卷儿,我看见了,如何?” 严梦舟幼年时见过前来朝贡的番邦美人,许多有着卷曲的发尾,为表双方友好,皇帝偶尔会为下臣赐婚。通婚生下的孩子有可能就是这种卷曲的发尾,此事已维持多年,严梦舟见怪不怪。 被赐婚的多是朝臣子女,世家更迭,或者外派做官,出现在这个平民小镇上,不足为奇。 护卫挠挠头,无话可说了。 路途泥泞导致行路不便,抵达小叠池时已是傍晚时分,严梦舟仔细清洗干净,次日午前,菁娘与贵叔过来帮忙处理药材,施绵不见人影。 “她人呢?”严梦舟奇怪了,他以为一回来,施绵就会缠着他出去玩呢。 十三在东林大夫面前装了几日乖,心情不好,说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她爹!” 他暴躁的态度,让严梦舟觉得他不在的这两日,十三欺负施绵了。于是从他身边过去时,严梦舟长腿一扫,将十三绊倒在地,在他的叫骂声中去问了贵叔。 “今日精神不好,在竹楼里看书呢。” 山脚下草木多,日照相对少一些,积雪融化的慢,但竹楼四周被贵叔清扫过,干干净净的。 严梦舟在下面喊了一声,竹楼上传来施绵悠悠的回应。 上去一看,上层的房间宽敞明亮,外室有个向阳的宽窗,细纱帘帐用玉钩掀着,暖阳从中穿过,倾洒在窗下的小榻上。榻上摆着茶水与瓜果,施绵斜倚着,手边是两卷书。 向里,有着梨花木的桌椅,薄纱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