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 施绵呼吸清浅,睡得正香。 菁娘没舍得吵醒施绵,等贵叔拴好了马,与他一起把施绵送回房间,直到要用晚膳了才把人喊醒。 施绵这一日跑了很远、见了许多,情绪一波三折的,精神和体力都耗尽了,乏力地喝完了药,眼皮子沉得扛不住,差点又在饭桌上睡着。 菁娘就没问她今日见闻,忙带她洗漱歇息去了。 一觉睡到天大亮,施绵回了精神后,只与菁娘说见到哪些有趣的事物,对寻人的事只字不提,也不许严梦舟与和十三透漏。 她填饱肚子跑去东林大夫那边,得知那两人晨时动手打翻了药屉,被罚去挖竹笋了。 施绵静下心来,边看书,边等他们归来。 严梦舟一踏入庭院,她就跑了过去,瞧见他手上脏了,嫌弃地离远了些。 前几日移植过来的梅花树分别种在院子的两个角落,施绵已换回一身红裙,外披白袍,梳着双丫髻站在树下,看着跟枝头堆雪红梅落了地,幻化成人了一样。 严梦舟撵她回去练字,道:“县令派人严守,进出须得严查,那人谨慎着呢,只敢在城门附近转悠,靠近都不敢。” “咱们哪日再去见他?” “急什么,先晾他几日。” 施绵还是有别的顾虑,“今早我又仔细回想,他从你这赢了千两银子都能不要,只想快些脱身,证明他手上的事情更值钱,或者说更要命。他会不会杀人啊?” 严梦舟听笑了,只说让她再等等。 等了半日,护卫送来消息:“有户人家丢了孩子,已经报了官。” 施绵很急切,问:“是谁报的官?” “是个蔺姓老婆婆,说一家人回祖宅过年,儿子儿媳才去了玉泉县拜访族人,孙子就丢了。” “儿子儿媳……”施绵怔愣地重复这几个字,又问,“她儿子儿媳什么时候回来?” 护卫道:“这个没说,玉泉县离得不算远,但是听闻有段路发生塌陷,本就不好走,再赶上雨雪天气,怕是要好几日了。” 施绵静默了片刻,打起精神听严梦舟说话。 有了护卫带回来的消息,现在大约能凑出是怎么回事了。 “比钱还重要的,就是性命了,那个壮汉是人牙子,怕是惹了不该惹的人逃窜来的。”严梦舟一锤定音,这时才回答施绵的疑问,“被拐走的孩子是他们赚钱的货物,也是保命的筹码,他们不敢轻易杀人。” 状元镇名声在外,治安很好,没人敢在这里作恶。严梦舟觉得那人是被大雪阻在镇上,在赌场消磨时间撞见了个小孩,问出也是外地的,就顺手拐了。 施绵顺着他的话猜测:“能在短时间内将人藏起,他是有同伙的。” 十三道:“报官抓他!” 严梦舟驳回,“口说无凭,更重要的是抓了他,未必就能找到被拐的孩子。” “那你说怎么办?” 严梦舟沉吟后,看着十三,郑重问:“你想不想纳个妾?” 十三满脸疑问:“什么玩意?” “你不是把小狗当媳妇吗?再给你买个童养妾,让你享齐人之福不好吗?” 两人一言不合又打起来,肥嘟嘟的小狗趁机从笼子里跑出来,钻到了施绵腿下。 施绵把小狗抱起来,掂着它的前爪,知道严梦舟是什么意思了。 要找到被拐走的孩子,得对方主动才行,诱导买卖,好顺藤摸瓜挖到对方的藏身之处,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问题是买人这一招是行不通的,没有任何人引导,冒冒然找他买人,一看就是陷阱,但凡有点脑子就不会相信。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