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照顾好。 这会儿,她却感知不到寒冷似的,立在石径上,手中拿着一节竹枝,将竹叶一片片揪掉,抛在雪地上。 严梦舟站在不远处看了片刻,加重脚步走去。 脚步声惊醒施绵,看见是严梦舟从窄窄的小径上走来,那股异样感又来了。施绵脚尖碾了碾地上的积雪,没有动弹。 严梦舟:“待会儿菁娘看见,又该数落我了。” 十三不爱理施绵,东林先生怪不得,菁娘又舍不得责备施绵,只能逮着伏低做小多年的严梦舟与贵叔数落。 他一步步走近,先将伞与暖手炉递给施绵,再伸手去拍施绵肩上的雪花。将触及,看见施绵的眼神,手掌翻动,改拍为扫。 “碰你一下、说话大声点就是对你凶了?”严梦舟边说边展开斗篷,绕到施绵身后帮她披上,“你小时候都没这么……” 他没找到词来描述,“啧”了一声,道:“越长越回去了。” 他借着披斗篷的动作绕着施绵转了一圈,影子和气息就跟着将施绵围住。 幸好厚实柔软的斗篷为施绵提供了一道屏障,她从里侧用手指抓紧斗篷,低声埋怨道:“谁让你长这么快了?” “我长得快?”严梦舟复述她的话,话里话外都是质疑。 一起长大的,不是他长得快,那就是自己长得慢喽?施绵在心中揣测他这话的意思,偏着头一看,严梦舟也正看她,眉眼如剑。 那股拘束感又来了。 不等施绵将相汇的目光转开,严梦舟向着她脖颈处斗篷的系缎伸出手。 施绵觉得他的手掌快有自己的脸大了。 “不用系了。”施绵躲避开他的眼神,抓紧斗篷转身,“我去找菁娘了,就这一小段路,到了屋里还得脱下。” 她抛下严梦舟回到竹楼,贵叔正在小叠池边洗竹笋,菁娘在厅屋里琢磨菜色。 屋里摆着炭炉,炉上热着桂圆红枣甜汤,菁娘看见她回来,立马放下手中事盛了一碗出来,问:“还难受吗?” 施绵脸唰的红透了,坐在小炉边难为情地答不上话。 菁娘说她不舒适,不是因为病,而是来了癸水。前两回完全不敢下地,到这一回在屋子里闷得狠了,才小心翼翼地在周围走走看看。 不巧撞见严梦舟回来了。 菁娘回想过去,他一回来就总拐带施绵出去,拦都拦不住。怕他在这时将人拐走,以病做借口提醒了他一下。 “喝点热汤能舒服些,晚上再泡泡脚,不碰冷水就没事了。” “我知道,别说啦,要被人听见了!” 菁娘笑,想她脸皮薄,就没说了,往炉子里添了几块炭,将屋子烧得更旺了些。 施绵用勺子饮下半碗甜汤,看看外面纷纷雪花,小声问:“他们怎么没有啊?” 不必想也知道“他们”是指严梦舟与十三,菁娘笑道:“这哪能一样,男孩子长大后通常骨架更大,开始长喉结和胡须,你瞧师父和袁先生是不是一把白胡子?” 施绵又想起严梦舟的肩背,喉结她也看见过,就是胡须没有。 她在脑中将东林大夫的白须挪到严梦舟下巴上,脸一皱,嘟囔道:“长胡须丑死了!” 菁娘失笑,当她初长大的姑娘对这些过于敏锐。 晚些时候,几人聚在一起开膳,施绵借口累了没去,早早洗漱后上了床。 睡的早醒的也早,开窗时雪花继续飘着,施绵在高高的小窗口看见严梦舟与护卫例行比武。这么多年来,每日都是这样,施绵没见他断过一日。 她瞧不出输赢,到那边收了手才合窗去洗漱更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