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问完,严梦舟又没了声。 得不到答案,她轻哼一声,道:“我不介意你有狠毒的想法,因为我也有。你想了那么多,并没有主动去做,都是别人先招惹你,你才出手的。我不一样,我已经不是小时候只会想的我了。” 提及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与阴暗的心理,严梦舟不想说话,但是提到小叠池的往事,他就不没那么抵触了。 严梦舟语气平淡道:“你是与小时候不一样了,小时候的你还有点硬脾气,现在是一点儿也没……” 正说着,搁在胸口的手用力撑起,施绵在他身后抬起了上半身,几乎压到他身上来。 严梦舟下意识地屈起腿,想偏过身子接住她,可施绵撑在他胸口的手忽然扯松了他的衣襟,紧接着,严梦舟肩颈交界处传来湿润的触觉,他转头,看见了施绵埋在那里的脑袋。 肩颈处又湿又热,女孩子身上特有的馨香气息萦绕在严梦舟脖颈与胸前,使他血液中好不容易沉淀下去的燥热重新燃起。 他想接住施绵与她相拥,胳膊方动了一下,再次被按住。 被红唇贝齿贴着的肩颈处倏然传来痛觉,是施绵合紧牙关,凶狠地咬了下去。 严梦舟急喘一声,险些没控制住将她掀翻过去。 口中尝到淡淡的血腥味道,施绵松了劲儿,重新躺回去,也推着严梦舟躺好,道:“现在的我可是想到就去做的,很凶的,你再因为情绪不好影响到我们的感情,我会咬得更狠!” 严梦舟在那处摸了一下,指腹触及一道深深的牙印,还有一点温热的黏液,是牙印中渗出的血水。施绵的确是下了大力气的。 有点痛,但严梦舟甘之如饴。 今日他在施绵的逼问下凶戾地吐露了心声,施绵不满的是他试图逃避的态度,而非他卑劣的内心。 他才清楚意识到,他的血脉亲情被至亲之人无情地踩在脚下碾压,而这一捧不知何时滋生的情痴,从始至终都被施绵用心地呵护着。 对施绵来说,他有什么卑劣的想法、想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都可以,唯有这份环绕着两人的纯净情愫,即便是他本人做出了于之有损的事情,也是要被施绵惩罚的。 其实施绵要惩罚他有更容易的法子,只要在他胳膊上的伤口一压,就能渗出血水来。 可她选择亲自动口,凶狠又亲密,是独属于他们小夫妻的惩罚。 难以言喻的感受充斥着严梦舟的心房,这感受压过了他肩颈处与胳膊上的疼痛,也将他心底那种无法表述、更不愿暴露出来的自怜、怨恨驱散。 此时此刻,他那些丑恶的心思恍若暴露在阳光下,施绵一眼扫去,质问道:“你要为了这些东西,伤害我们之间的感情吗?” 那些东西怎么配与两人的感情相提并论? 他做错了,所以施绵咬得再狠,也是他应得的。 严梦舟握着施绵的手抓揉,很想问她自己能不能像以前那样去抱她。 大概是不行的,她还在生气,不让碰。 严梦舟心中思绪翻腾着,听见外面的风声忽地转急,骤雨急坠在檐上发出噼啪声响,“咔擦”一声,有什么东西断裂了,小狗的呜咽声紧跟着传来。 施绵“呀”了一声,道:“一定是院子里那棵矮杏树,十三非要把狗窝搭在杏树边上,那棵小树被狗狗折磨了好久,前两日就差点断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严梦舟想要亲近的冲动,他心中蓦地生出诡异的嫉妒,明明是他与施绵成亲,怎么与施绵朝夕相处的人却是十三…… 幸好十三脾性差。 “树干断了,狗窝不会被砸到了吧?”施绵忧心小狗,抬起上半身,推着严梦舟想出去看看。 这时外面的风雨中多了道脚步声与对话声。 “……砸到了吗?”是菁娘的声音。 贵叔回道:“砸到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