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馥晃着杯中酒,从那电视剧中分出一丝神来思考。 唔,小狗确实很好,软乎乎的,挨打也不会逃跑,永远用直白炽热的眼神看着你,还会围着你摇尾巴。 但遛狗实在麻烦,而且还要给它洗澡打理,还可能会掉毛…… 她转头刚想和陈闻也说,却看到他正歪着脑袋望过来。 火锅的雾气都掩不住那黑亮好奇的眸。 许馥手中的杯子顿了一霎。 因为一个诡异的念头突兀地冒了出来—— 陈闻也倒是很聪明,可以自己遛自己,自己洗澡自己打理,还不会掉毛。 …… “也不想养,”她仰头灌了一口冰凉的果酒,用不着他问,直接道,“小狗太忠心了,给人压力很大。” “也不一定吧,”陈闻也完全没理解她的想法,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像狗。他思索着,回忆起凌祺在美国养的那只哈士奇来,“以前我朋友养过一只狗,我一次都没喂过它,但每次它见到我比见到主人都亲。” 他道,“后来我顺手喂了它一次肉,它就死活就要跟我走呢,把它主人气个半死。” 也不奇怪,毕竟是同类,可能相吸吧。 “那是傻狗。”许馥道。一个不太相熟的人给了一丁点儿甜头,就抛弃一直以来爱着自己的人,颠颠儿跟着别人跑了,不是傻狗是什么? 想着,她给他夹了一筷子肉,看他的表情有点复杂,“吃吧,肉。” 第37章 夜幕降临。 新换的深灰色磨毛四件套洗好晒干, 有阳光的味道。 因为和许馥用的是同款洗衣凝珠,所以和她身上的气息相近。 馥郁的甜香,像盛夏里从不收敛、招摇盛放的花。 到了深夜, 助听器变得多余,而且戴时间久了总会觉得耳朵闷堵着, 许馥说这是一个适应的过程。 睡觉时更觉不适,陈闻也便干脆摘了助听器,将自己埋入鹅绒被中。 像被她环抱着一样。 梦到她好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次是个阴暗基调的梦境。 好像是个暴雨夜, 叶灵接了个电话, 匆匆忙忙地离开了,甚至没顾得上和年幼的他说上一句话。 他隐约听到几个字眼, 好像跟爸爸有关。 窗外电闪雷鸣, 幼年的陈闻也坐在落地窗前, 猜想母亲在这样的天气去了哪里。 那雨越下越大,仿佛永远不会停。 门突然被拍响。 来人不知道为什么, 也不用门铃,边拍边在门口娇声娇气喊, “开门,小也——” 陈闻也从椅子上跳下来,迈着短短的腿跑去开门。 一样年幼的许馥撑着一把棕色的小熊伞站在门口,脚上还搭配了一对同款棕色雨靴, 靴筒上印着圆圆可爱的熊脑袋。 “什么鬼雨,下这么大, ”她很不满地嘟囔,也不合伞, 直接塞给他就进了屋,在玄关处换拖鞋, “把我的新裙子都打湿啦。” 那天好像是许馥把他哄睡的。 “别怕,小也,”许馥和他窝在沙发上,两人钻在同一张薄毯里,“下次我做一个晴天娃娃给你,就再也不会下雨啦。” 他似懂非懂地点头,睁着眼睛不肯睡,还要往窗外看。 许馥跳下沙发,蹬蹬蹬地跑去落地窗前,费劲地把那窗帘拉上了。 回来发现陈闻也还是睁着眼睛发呆,于是手一伸,捂住了他的眼睛。 “快闭上眼睛,”她细声细气地抱怨,“我要睡觉了。” 他很乖巧地在她手心闭上眼睛,脑袋往她那边一蹭,额头抵上了她的额头。 她的温暖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让陈闻也觉得很安全。 就像现在,她的香气钻入他的口鼻,依然是熟悉的安全感。 终于不再是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天知道他在医院失眠得多严重。 虽然每晚都有遵医嘱,认真地躺着,但睡得好的日子实在不多。 沉入睡眠前,他唇角微微勾了起来。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的今天,还是许馥把他哄睡的。 陈闻也睡了沉沉一觉。 - 许馥微微睁大眼睛,“所以,今天是你的二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