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昏黄暧昧的烛光,喝酒聊天。 丁溪抱着膝盖,入迷地听着简传峰给家里人讲他做生意的那些见闻,简传峰驰骋商场多年,对很多的人和事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耐心地把人生经验说给孩子听。 丁溪听得很认真,毕竟从小到大,丁建国从来没这样心平气和的和他讲过话。 经常是话没说两句就蹦出几个脏字来,对于丁溪人生的一切困惑,丁建国也给不出什么好建议,只能用他粗俗的处事作风告诉他,不服就干。 显然,这不是什么有用的人生哲理。 入夜天冷,今天的台东很给面子的降了温,简彧难得穿上毛衣,是一件杏色的毛茸茸款式,他松弛地撑靠在地毯上,大长腿随意地交叠放置,整个人看起来暖融融热乎乎的,像一个软萌的大只玩偶。 丁溪贴着简彧坐,简彧也任由他贴着。 他们好像冬日里依偎在一起的两只猫猫狗狗。 “溪溪,你家里的事情我听简彧提起过。”简传峰把话题引导他身上,“我知道你对于你的家庭氛围稍有不满,心疼母亲的付出,想要改变现状。” “是的,您有什么建议吗?” “我没有太多这方面的经验,溪溪。”简传峰谦虚笑笑,“只是从这么多年见过的形形色色人和事上,帮你做些浅薄的分析。” “您说。” “你的母亲,赵女士,从很多年开始就已经把自己人生的寄托放在家庭上,从她脱离社会,专心全职开始,她就已经把自己的定位换成你父亲的从属下属,而不是妻子的角色,因此,她会觉得付出是一种应尽的义务,而做好家务,忘我的照顾好你们父子俩,是她实现价值的必须途径。”简传峰不紧不慢地分析着。 丁溪若有所思。 “所以,我的想法是,想要改变这样的现状跟你是否有能力赚钱,让赵女士搬离没有必然的联系,那只是一个条件而已,最重要的还是从根本上转变她的心态,让她明白自己的追求比围绕丈夫服务更重要。”简传峰笑得温柔,给出丁溪最诚恳的建议。 安林道:“而且啊,从我的角度来看,你的父亲才是家庭矛盾的关键,你还需要让他明白,他是家庭的一份子,而不是家庭的主宰者,只有抛弃了那份高高在上的心境,才能真正体谅你和你妈妈的不容易。” “我明白了。”丁溪粲然一笑,连声道谢。 在这以前,他遇到什么问题都只能自己解决,解决不了的就变成一团乱麻,今天,终于有两个长辈愿意帮一帮他,站在大人的角度上替他出谋划策。 丁溪感激不尽。 “好了好了,拍个照吧,不说这些了。”简彧支起身子,从远处够来自己的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笑道:“合影留念。”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