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娘又在綵巧阁里伤了一个人。 「不一直是小凌在负责她的餐食吗?」从受伤小廝的房中探望出来,顏卓逸发现自己最近常常都在这样皱眉加叹气,「谁做主换人的?」还不知死活的换成男人。 「小凌今日身子不舒服,」慢一步跟在他身后的袁妈妈用手绢擦了擦额角的汗,刚才看到那么血淋淋的大伤口可把她恶心到了,「谁知才一回就出了事。」 「还没问到消息吗?」再这么拖下去全楼的人都得把哑娘视为恶魔敬而远之不可,小凌也哭着说不愿再做这个差事了。 「问是问到了,据说广西府有位怪侠道人极擅长解咒,不过知道他具体住处的人这会儿刚好不在南昌,要等几日才回得来。」 「不等了,」顏卓逸当机立断的说:「去到那边现打听也一定打听得到,知道这些已经足够。」 「广西府离得可不近,你这一路上单独带着她会很辛苦的。」袁妈妈与他一起走往哑娘住的屋子前站定,「迫不得已的时候该绑还是要绑,别总把女人想得有多柔弱。」 很多时候老闆对姑娘们的照顾与尊重已经让袁妈妈觉得太矫枉过正了。 「我自有分寸,你就不必为我担心啦。」顏卓逸笑着指了指还上着锁的房门道:「怕不怕?不勉强你进去。」 被看扁的人回给他一个「以下犯上」的白眼,「笑话!我还要留下来帮她收拾东西呢怎可能会怕?」 好歹相识一场是缘分,临行前送别也是应该的,自己又不是那群没见过大风大浪的小娇女。 袁妈妈若生得一个男儿身,就是去当上阵杀敌的大将军也不为过,世间真能吓到她的人事物少得可怜。所以每当顏卓逸有事要离开,不论去得长短都很放心,她总能将一切打点妥当。 「我看这次老闆应该是有机会脱离过去了。」 他们走后的第二天,倚在雕花木门边看着屋簷下雨珠不断的代理掌柜无精打采的说。 「您在说哑娘吗?老闆喜欢她?」不会吧,就算她不是妖怪两人也无法洞房啊。 「我没说一定是哑娘。」袁妈妈回头看了一眼姑娘们,「只是最近总感觉老闆的心情有些转变了。」 「这一点我倒是讚同,」一手撑在桌上的青青点头道:「以前老闆不是待在屋子里写字就是跑出去会友,可最近几个月他很常与大家谈笑,个性似乎变得开朗了许多。」 「不是变,而是他原本就那个样。」与燕燕同期被送到綵巧阁的鶯鶯称得上是楼里的大前辈了,她对顏卓逸的认识自然更多一些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