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冷不热,他不想她对他更疏离了。 球场这边,大家已经会面。 宋家别墅,宋然也已经出发了。 理事长吩咐管家先带他去医院处理伤口,到医院医生一看,就看出来膝盖上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除了有玻璃碎片扎伤的伤口,还有低温冻伤的痕迹,但还好做了紧急处理,否则感染了,说不定整个膝盖都会肿起来。 比起膝盖的伤,反倒是眼角的伤更骇人些。 一直在淌血。 管家眼明心亮,一切都看在眼里,比起忙碌的理事长和不问世事的夫人,他这个管家明显对宋家别墅的一切事宜要更为了解。 他也深知宋年宋然两位少爷之间的龃龉。 他在宋家担任管家多年,阶级身份地位这些词已经耳濡目染,日夜熏陶,刻进了他骨子里。 管家自然是偏袒宋年这个名正言顺的嫡少爷的。 宋然不过是个私生子罢了,母亲也不要脸,一脉相承罢了。 少爷近日对宋然做了什么,他这个管家一清二楚,宋然膝盖的伤,还有唇角那处快要愈合的伤确实是宋年造成的。 可他眼角的血痕,却绝对不是少爷弄的。 明显是他心思深沉,自己弄伤自己,陷害少爷,在理事长面前装可怜,博取同情。 想去加平郡打高尔夫,混进少爷小姐们的圈子。 真是不自量力,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就是一个低贱的私生子。 还有,他膝盖的伤,竟然有人帮他处理过了。到底是谁胆大包天,敢在少爷的眼皮子底下包庇宋然,给他帮助。 少爷的吩咐竟然也有人敢不听,宋年一直在别墅里,帮他的不可能是外人,一定是别墅里的佣人。 这是他工作的失职。 身为佣人竟然敢违背主家的命令吩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管家默默看着医生给宋然处理伤口,面上不显,实则心思已经百转千回了。 医生仔细的给宋然处理好伤口,眼角的血痕涂了药,用纱布贴上,清俊苍白的一张脸愈发显得孱弱,惹人怜惜。 这种脆弱的少年感,确实让人心疼。 医生耐心嘱咐:“伤口不要碰水,按时涂药,膝盖伤口多,最近尽量少走动。” 宋然礼貌的微笑一下:“谢谢您,我记得了。” 从进医院,到离开医院,管家一言未发,直到上车后,坐在驾驶座上,才透过后视镜,冷冷的盯着宋然。 一双锐利的眼睛仿佛看穿了一切,眼角堆叠的细纹都透着冷淡和警告。 管家淡淡开口,意有所指:“您伤的这么严重,何必还执着去加平郡呢,连医生都嘱咐您少走动,好好休养。” “要不我还是带您回别墅休息吧。” “眼角的伤想必要是让少爷看见了,他也不会太愉快。” 宋然脸色苍白孱弱,但面对管家时,眼神却十分淡薄。 一条狗罢了,还挺忠心。 他淡淡开口:“父亲允许我去,就是想让我同哥亲近亲近。” “您不必多费唇舌了。” 宋然哪里不懂他不是真的关心自己的伤,只是不想自己去加平郡给太子爷添堵。 管家不再说话,面色有些冷淡踩下油门,打转方向盘,送宋然去加平郡。 不自量力,少爷心思玲珑,还能看不透你这点小心思,等着吧,到了加平郡有你好受的。 宋然自然知道自己一会儿要面对的是什么,可是他无路可走,没有退路了。 只有这一条路,哪怕他今天遭受再多的□□,只要他想攀附的人对他升起一丝怜惜之情,那就够了。 那就意味着他已经撬开蚌壳的一角了,早晚能打开坚硬的蚌壳,拿到里面珍贵的珍珠,有了这个跳板,到时候就连父亲也得顾及他几分,绝不会再让宋年这般欺辱他。 宋然面色平静,安安静静的看向窗外,看着他这幅不言不语,平静无波的模样,很难想象他现在遭受着怎样的疼痛。 他的膝盖和眼角的伤都很痛。 只是比起精神上的□□,他更习惯于忍受这种身体上的疼痛。 管家故意开的很快,他不是想去加平郡,混进少爷小姐们的圈子嘛。 那就成全他,让他尽快清醒,看看什么叫自取其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