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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2-4/花苞


,他拉开椅子坐下。

    “随手画的。”

    “……噢。”阮嘉梨应了一声,收回视线,感知他坐下来时带起的一阵轻微的风,静了片刻,才又问,

    “你今天……为什么来学校?”

    裴时璟看了她一眼。

    她没有问“你为什么不来学校了”,没有问“那天在巷子口你在做什么”,也没有问“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她只是秉持着一个同班同学的、遥远的、在安全线和分寸感之内的立场,问,“你今天为什么来学校”。

    好像那些并肩而行的从前,大家一同都忘掉了一样。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怎么现在这么烦躁。

    一股郁气从心底直升上来,把心脏压住,沉甸甸地往下坠,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裴时璟看了她几秒,移开视线,没有回答。

    “写这张卷子是吗?”他问。

    声音冷淡,吐字短促,毫无波澜。

    听起来似乎有点不耐烦。

    阮嘉梨顿了几秒,收回视线,嗯了一声。

    “不写也可以的,我只是来送试卷的。没有什么别的事。”

    阮嘉梨边说,边侧身去拽书包带子。

    裴时璟不太欢迎她,她走就是了。

    何必摆那么一副冷漠的嘴脸。

    她又不是什么不识好歹的人,阮嘉梨想。

    刚把书包从另一个椅子上拽过来,想要起身说道别的话,裴时璟就倏然抬手。

    骨节分明的手扣住纤细的手腕,指节收缩,攥得很紧。

    几乎把阮嘉梨攥得一个踉跄,根本无法离开椅子分毫。

    皮肤接触的那一瞬间,两个人都顿住了。

    那速度很快,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完全没有经过思考似的。

    肌肤仿佛从赤裸相触的地方开始发烫,一片沉默里,两个人迟钝地对视着,谁也没有动。

    一抹绯红不受控制地挂上她耳尖,阮嘉梨张了张嘴。

    一句“干什么”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划破了这份暗流涌动的沉默。

    阮嘉梨像忽然回神似的,猛地往回收手,把自己的手腕从他的禁锢中抽出来,期间手背擦过他掌心,引起更大范围的接触。

    转瞬即逝,但确确实实是接触。

    她腾地起身,从书包边上的口袋里摸出手机,指腹划了两三下,才成功接起。

    “喂,妈妈。”

    阮嘉梨背过身去,小声接起电话。

    她声音轻柔,背对着他,轻声应着家里人的询问。

    而裴时璟坐在椅子上看她。

    看她绯红未来得及消退的耳尖,看她脸颊后知后觉地爬上红晕。

    校服衬衫在她身上略显宽大,迎着光,略微发透,能隐隐看见腰肢的轮廓,还有内衣偏粉的底色。

    校服裙摆被坐得略微发皱,悬在膝盖以上,露出一双笔直纤细的腿,还有那点未能痊愈的伤疤。

    细小的一点,在白皙的大腿后侧泛着粉,并不明显,隔着一段距离望去,像是一朵朦胧的花。

    试卷上的那朵花还明显地落在空旷的纸面上,晃在他眼前。

    像昨夜他隔着一扇窗,望见她白色睡裙下,起伏微红的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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