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开椅子坐下。 “随手画的。” “……噢。”阮嘉梨应了一声,收回视线,感知他坐下来时带起的一阵轻微的风,静了片刻,才又问, “你今天……为什么来学校?” 裴时璟看了她一眼。 她没有问“你为什么不来学校了”,没有问“那天在巷子口你在做什么”,也没有问“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她只是秉持着一个同班同学的、遥远的、在安全线和分寸感之内的立场,问,“你今天为什么来学校”。 好像那些并肩而行的从前,大家一同都忘掉了一样。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怎么现在这么烦躁。 一股郁气从心底直升上来,把心脏压住,沉甸甸地往下坠,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裴时璟看了她几秒,移开视线,没有回答。 “写这张卷子是吗?”他问。 声音冷淡,吐字短促,毫无波澜。 听起来似乎有点不耐烦。 阮嘉梨顿了几秒,收回视线,嗯了一声。 “不写也可以的,我只是来送试卷的。没有什么别的事。” 阮嘉梨边说,边侧身去拽书包带子。 裴时璟不太欢迎她,她走就是了。 何必摆那么一副冷漠的嘴脸。 她又不是什么不识好歹的人,阮嘉梨想。 刚把书包从另一个椅子上拽过来,想要起身说道别的话,裴时璟就倏然抬手。 骨节分明的手扣住纤细的手腕,指节收缩,攥得很紧。 几乎把阮嘉梨攥得一个踉跄,根本无法离开椅子分毫。 皮肤接触的那一瞬间,两个人都顿住了。 那速度很快,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完全没有经过思考似的。 肌肤仿佛从赤裸相触的地方开始发烫,一片沉默里,两个人迟钝地对视着,谁也没有动。 一抹绯红不受控制地挂上她耳尖,阮嘉梨张了张嘴。 一句“干什么”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划破了这份暗流涌动的沉默。 阮嘉梨像忽然回神似的,猛地往回收手,把自己的手腕从他的禁锢中抽出来,期间手背擦过他掌心,引起更大范围的接触。 转瞬即逝,但确确实实是接触。 她腾地起身,从书包边上的口袋里摸出手机,指腹划了两三下,才成功接起。 “喂,妈妈。” 阮嘉梨背过身去,小声接起电话。 她声音轻柔,背对着他,轻声应着家里人的询问。 而裴时璟坐在椅子上看她。 看她绯红未来得及消退的耳尖,看她脸颊后知后觉地爬上红晕。 校服衬衫在她身上略显宽大,迎着光,略微发透,能隐隐看见腰肢的轮廓,还有内衣偏粉的底色。 校服裙摆被坐得略微发皱,悬在膝盖以上,露出一双笔直纤细的腿,还有那点未能痊愈的伤疤。 细小的一点,在白皙的大腿后侧泛着粉,并不明显,隔着一段距离望去,像是一朵朦胧的花。 试卷上的那朵花还明显地落在空旷的纸面上,晃在他眼前。 像昨夜他隔着一扇窗,望见她白色睡裙下,起伏微红的乳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