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来癸水疼得要紧,只好作罢。 他搁下手里的笔,将她抱坐在怀里,问:“马上就是柔柔的生辰,柔柔可有什么特别想要的?” 提及自己的生辰,谢柔嘉便想起上一回生辰的不愉快来。 他似乎也察觉到则会个话题不妥,并未继续下去。 谢柔嘉把下巴搁在他结实的肩膀,出神地望向出窗外不远处的那棵已经结出花骨头的海棠树。 她轻声道:“不如我们先分开一段时日,我想去朔方瞧瞧阿昭。” “不行!” 他想也不想回绝,“我绝不允许你去朔方找他!” 谢柔嘉闻言,抬起他冷硬的下颌。 他喉结上下滚了一滚,不等她说话,扣住她的后脑勺含住她的舌吮吻。 屋外的蝉鸣一阵接着一阵,吵得人心里有些慌。 浑身汗涔涔的谢柔嘉再次把手搁在榻上凭几上的冰块上。 一只洁白似玉的大手覆盖住那只雪白柔软的小手,将她的手捉回来,与她十指紧扣。 屋外廊庑下躲避太阳的婢女听到屋子里的动静,扫了一眼屋里榻上交叠的两个身影,忙上前悄悄掩了窗子。 屋子里,光线瞬间暗下来。 眼角沁出一抹泪珠的谢柔嘉望着裴季泽,声音里带了哭腔,“起来。” 眸光沉沉的男人一把捉着她乱踢的脚踝,嗓音喑哑,“答应我,不要走,我便起来。” “裴季泽,”她羞恼,“你说了只要一年。” “我反悔了,”他眼尾洇出一抹薄红,那对含情眸闪过一抹偏执,“我绝不会放柔柔同他走,除非,我死了!” 谢柔嘉偏过脸,“你先起来再说。” 他俯下身,在她耳边道:“柔柔明明也想,为何不行?” 谢柔嘉其实也不知为何不行。 也许,她就是不想要他知晓,他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 她道:“裴季泽,你先起来,咱们好好会儿话。” 他把脸埋进她颈窝,哑声道:“柔柔,不要去朔方找他,你上回说了选我。” “也许之后我还会回来看你。” “我要的不是也许。他若非要来带柔柔走,我不晓得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谢柔嘉偏过脸看向窗外没有说话。 * 谢柔嘉在十九岁生辰的前一日终于收到卫昭的回信。 信上说他已经自朔方出发,不日就要到江南。 谢柔嘉没想到他竟执意来了。 不过能收到回信,便证明他平安,她不禁松了一口气。 她正看信,裴季泽突然出现在身后。 谢柔嘉吓了一跳,手里的信落到地上去。 她弯腰去捡,一只洁白似玉的大手已经先他一步捡起那张薄薄的信纸。 薄唇紧抿的男人瞥了一眼信,把信递给她,转身就走。 谢柔嘉一把捉住他的手,道:“裴季泽,我们谈一谈。” “柔柔要同我谈什么?”他嗓音沙哑,“想要谈一谈他特地跑来江南替你庆贺生辰,还是谈一谈,你要同他一起回朔方?我说过,他来,我不晓得自己会做出什么事!”说完这句话,他抽出自己的手,头也不回地出了屋子。 这天夜里裴季泽很晚都没有回房。 谢柔嘉不知为何再次做了那个血淋淋的噩梦,惊醒时外头已经透出曦光。 裴季泽竟还没有回来。 这还是头一回他夜不归宿。 谢柔嘉以为他不高兴睡了书房,沐浴后去书房找他,谁知书房里根本不见他的影子。 谢柔嘉也来了脾气,并未再理他。 用早饭时,外头有婢女来报:有人方才送了一封信给她。 文鸢忙接过来。 信里只有一句话:【你的枕边人要杀卫昭】 谢柔嘉看着这封信,一颗心提到嗓子眼。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