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修真界顶尖的雷炎酒,入口暴烈灼烫,但进喉之时又温吞香醇,等落入腹中,则很快会化为更为精纯的灵气融入丹田。 酒香氤氲,清澈的酒水中蕴有一丝天劫之力,在浮世大陆饮下此酒,或许会对所修之道所渡之劫有所明悟。 这样顶尖的美酒,所需价格自然不菲,小小一杯,就需要至少一株千年灵植,又或是一件灵级法器、一份地级阵法图、一只紫阶灵兽…… 但此时,云锦要了一杯酒,却并不是用于自饮。 而是反手将那枚始终安静乖巧的棉籽给丢进了酒杯。 小小的棉籽将清澈明亮的酒水溅起几滴,它很快就在云锦的注视下沉入杯底。 云空在一旁紧张地碎碎念: “哪有给胚胎宝宝喝酒的啊?还是这么暴烈的酒,万一棉棉到时候化形变成小酒鬼了怎么办?胎教可不是这么教的,大佬你到底靠不靠谱啊? 而且棉棉不就是……不就是吃了你一点好东西吗,那也不是她自愿的啊,都怪那些契约物,一个个简直就是饕餮转世……” 云锦听着虚空中难以捕捉的碎碎念,眼波轻轻动了动。 一点好东西? 那个乾坤袋里虽不曾装着她这百年来所有的身家,可她常用之物和近十年所得的所有宝物全都在其中放着。 结果只短短三天…… 云锦垂眼,并不意外刚刚还斟满的一杯酒,转眼间就只剩下杯底薄薄一层酒渍。 还有在空气中尚未来得及酝酿挥发的浓烈酒香。 眨眼间,杯底最后一滴酒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有一枚小小的圆润棉籽乖乖落在杯底,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云锦没有第一时间将它取出,反而就这样盯着它看了好一会,然后慢条斯理的将酒杯倒扣,把那粒棉籽也扣在桌面和酒杯之中。 不出意外的,她又因此听到了那道有点忧虑的声音。 “……怎么把棉棉扣起来了?棉棉很怕黑的,虽然她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可万一对棉棉以后的生长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怎么办?哎呀大佬你怎么还不把酒杯拿开……” 于是云锦知道,那个存在口中那个奇怪的“大佬”,指的是自己。 而棉棉…… 云锦屈指轻轻摩挲着冰冷的杯壁,缓缓将酒杯移开,看向桌面上始终乖巧不曾有任何动静的棉籽。 这粒棉籽,就是棉棉。 云锦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听到旁人的心声,也不知道能沟通却不存在的那两个东西是什么。 她猜测或许是大能的幽魂,也或许是魔族新的手段,甚至可能是什么成了精有神异能力的天材地宝…… 但这粒棉籽旁边响起的声音基本否定了她之前的猜测。 师尊和宗主不可能拿一粒小小的棉籽来暗害自己,不是他们对自己有多爱护,而是两只老狐狸都不可能用这种蠢笨又明显的手段。 更何况三长老苍术的幼子,刚出生三天,却能如同成人一般和别的存在对话。 云锦思索着,微微皱眉,将思绪停留在“保留前世记忆转世重生”这个离奇又极有可能的猜测上。 至少,婴儿苍澜肯定拥有一段特殊的成人的记忆。 至于面前这粒棉籽,云锦衣猜测它或许真的如同那道声音所说,还是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