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途中吃什么?喝什么?又住哪里歇脚? 光想着就窒息。 蔺葶不想死,自然不可能去藏区,更何况是去找一个已婚,且不怀好意的男人。 但...眼下也不能立马回村。 毕竟若真回不了后世,她绝不愿意背负着骂名生活。 所以几番斟酌后,蔺葶为原身卷钱逃跑编造了一个稍敞亮的理由。 她用掉一张空白的介绍信,将去处填到霍啸的部队。 就说自己不信霍啸牺牲,欲去部队问个明白,如果消息准确,也得领回对方的遗物。 虽然这个理由追究起来,也不那么说的通。 但眼下也只能这般了。 唯一庆幸的是,霍啸当兵的部队在蓉城,路线上看,从沪市出发也说得过去。 只是想到再见不到父母,无数次劝自己既来之则安之的蔺葶依旧委屈的厉害。 就在她烦躁的挪动脚,再次换个方向时,第三次拨通的霍家庄公社电话,总算被人接通了。 蔺葶心头一紧,瞬间抿紧了唇,很快又不着痕迹的吁出一口气,沉下声开口:“您好,同志,我是...” 第2章 向阳大队隶属霍家庄公社。 地处祖国东北方,冬季寒冷且漫长,12月下旬已是银装素裹、遍地雪白。 往年这时候,村民们大多在屋里猫着,今年却有些不一样。 盖因村里最出息的霍啸牺牲三个多月,尸骨未寒,新进门的大学生媳妇就抛弃家中老小跑了。 还是卷钱跑的。 多震撼! 多稀罕! 那话题的热乎程度不亚于过年过节。 这不,霍家这几天就没少过人。 当然,大多人都是心怀善意的。 就比如霍啸的三叔婶张梅花,自从侄儿媳妇跑了后,就一直不放心霍啸娘,也就是她的大嫂胡秀,几乎在嫂子屋里扎了根。 “梅花你回去吧,我好多了。”等今天瞧热闹的人离开后,胡秀半靠在炕床上,检查了下小脸睡的红扑扑的孙子孙女,确定没有尿炕,才虚软着声音劝妯娌也回去。 张梅花生的高壮,方圆脸上全是老实,这会儿正盘腿坐在炕尾,手边还放着个装了毛栗子的簸箕,熟练剥着毛刺壳。 闻言瞥了苍老了不少的妯娌一眼,闷闷道:“回去也是干这些活,在哪不是一样。” 自打侄儿牺牲的消息传回来,大嫂就病了一场,病病秧秧两三个月,好容易缓了过来,儿媳又出了事,从前那么好看的人有了白头发,人也瘦成了麻杆。 她是个嘴笨的,不会说好听话,又怕大嫂想不开,只能盯紧一些。 再加上她在这里,那些个碎嘴的多少会因为她男人是大队会计,顾忌着些。 胡秀与妯娌处了几十年,哪里猜不到她的担忧,无奈再劝:“我还得养苗苗跟果果,不会想不开的。” 也是,张梅花伸长脑袋,稀罕的瞧了瞧白嫩胖乎的龙凤胎,刚要再说什么,厚实的木门就“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紧接而来的就是二妯娌陈桂兰略尖细的声音:“大嫂,老书记来看你了。” 相较于三妯娌张梅花的壮实木讷,夹在中间的二妯娌生的瘦小,却是个掐尖要强的。 这不,算的上清秀的瓜子脸才出现在两人眼前,话就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大嫂,不是我说你,你就是心太软了,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