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地站了几秒,隐约听到父亲在说什么“她……生下来……难道……”,耳边却是嗡嗡的杂音。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鼻子里面流了出来,他伸手摸了一下,是鼻血。 耳鸣慢慢退了下去,陈父的话却只听到了最后的“只有你不配让她失望”,陈墨轻而易举就能猜到他中间说了些什么,心里面一片冰凉,这样的冰凉渗透到脸上,让他僵硬的冷笑了起来。陈父的脸颊抽动了一下,问他:“你笑什么?” 陈墨又擦了一下鼻血,道:“您忘了么?陈羽的性向早就确诊了是从娘胎里面带出来的,我们现在怎么样,难道不都是她给我们的么?” 陈父的瞳孔很明显收缩了一下,似乎被刺到了什么痛处,骂了一声“大逆不道!”,突然从书桌上随手抽了一本书,铺天盖地地朝着陈墨砸了下来。陈墨没有躲,拿手护住头,被书抽得砰砰作响,咬着下唇一声都不吭。他越不吭声陈父就越气,手里的动作越来越没有轻重,光是书和身体相碰撞的声音就听得守在外面的人心惊胆战。陈羽心急如焚地等了几分钟,连陈墨的一声半响都没有听到之后实在忍不住冲到了书房里面,一把拉住气昏了头的陈父,扣住他的手,急道:“爸,爸,再打要出事了,您冷静一点啊!” 陈父喘着粗气,让陈羽放开。陈羽干脆松开了他,挡在陈墨前面:“都是我做哥哥的没做好,爸,你打我,别打陈墨。陈墨他……” 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陈羽脸上浮出复杂的神色,抿起了唇。这样的神色浮现在和母亲神似的脸上,似乎触动到了正在气头上的陈父,让他愣了一下。陈羽回头打了个脸色,阿姨赶紧走过来,心疼地扶起陈墨,把他从房间里面扶了出去。陈羽赶紧抽走了父亲手里面的书:“您消消气,我让阿姨泡茶过来,明天再慢慢谈,别气坏了身体,成么?”…… 陈墨被扶回了自己的房间里面,一手把他带大的老阿姨急得直流眼泪,要给陈墨上药。陈墨忍着疼,让阿姨回去睡,然后反锁了门,一个人坐在房间里面。 房间里一片黑暗,没有开暖气,冰凉凉的,和过去的十几年的每一个冰冷的夜晚一样。明明是他熟悉到骨子里的东西,这个时候却让他难以忍受了起来。他从床头柜里摸到烟,手有些发抖地抽出一根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控制不住地掏出手机,在数字盘上按了一连串的数字,却又在拨号键上犹豫了很久,没能按下去。 手机这时候反而自己震动了起来,有新的短信进来了。他心跳狠狠地漏了一拍,点开了那条信息。 “你睡了吧?法国现在正是日落的时候,天气很好,想你。今天怎么没有来送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