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叫值得光荣?” 郭妍歪着头,故作思考,却是逗他:“嗯,等你有了条件,娶我的时候吧。” 傅卫军眨了眨眼,娶她。这个词很简单,似乎微微卷曲嘴唇就可以说出来,但对他来说意义非凡。一个妻子,一个家,一个名正言顺和她在一起的理由。每天一睁眼就能看见她的脸,他还会和隋东在录像厅忙碌,而郭妍则一如既往去学校教书育人,但是她回来了的时候不只是路过录像厅,对他一笑,然后匆匆走开。她会走入录像厅,会把她的外套挂在他房间的衣架上,会给他们做饭——嗯,她看起来好像也不像个会做饭的人样子。没关系,傅卫军觉得他可以做好饭,等她回来。他的心膨胀起来,被说不清的情绪填的满满当当,胳膊有点胀痛。自从第一次见面,被她不小心推开门夹了一下胳膊,每每想到和她未来的时光,傅卫军的胳膊都有点发胀,发酸,像是某种心灵感应一样。 “好啊。”傅卫军比划,笑了。之前他去接郭妍下班,看郭妍和那个李秋丽老师一起出来。秋丽一直炫耀她男朋友求婚了,买了个金镯子,看起来不便宜,据说花了那小子半年的工资呢。他们计划明年就要结婚了。要结婚,就要求婚吧?傅卫军歪着头,比划:“我也给你整个金镯子。”轮到郭妍有点惊讶了,她噗嗤一声笑了:“什么呀,你哪来的钱?”傅卫军冲她挑了挑眉,有点得意:“一直攒着的,我又不像东子,一分钱都存不住。”郭妍只当他是玩笑,什么也没说,只是又问:“什么人欺负沉墨了?她一个小姑娘,又要上学又要工作,够辛苦的了,是谁这么没道德?”沉墨之前说过她在找能勤工俭学又不耽误上学的活儿,不知道她找到没。虽然只匆匆见了一次,但郭妍对她的印象不差。外柔内刚,看着文静,心里却和傅卫军一样倔,难怪是姐弟呢。 傅卫军有点为难,不知道该不该和郭妍说沉墨的工作。不过,在她面前,他什么都隐藏不了。“在维多利亚,弹钢琴。”他比划着,又飞快地加了一句,“不是陪酒的。上次那个欺负她的人就是调戏她,我才偷了小锋的摩托去削他。”郭妍眼睛瞪大了:“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夜总会,桦林最大的歌舞厅。为了给外公安排好点的医生看诊,郭妍的爸爸要应酬,偶尔会去那唱歌,他可见过不少有钱的老板,甚至有公职的领导在里面和小姐玩的很脏。还好爸爸也算是受过教育的人,有底线,有节操,要不然,估计家里的屋顶都能被妈妈掀翻了。爸爸很少在家里说起应酬的细节,他可看过许多表面上文质彬彬的人在里面的丑态毕露,和那些小姐们的命运——一些是被拐卖的,不得不干这个挣钱;一些则是好吃懒做,想要赚快钱的,维多利亚的乌烟瘴气,可见一斑。沉墨...想起她白皙的脸,郭妍就有点于心不忍。维多利亚确实在晚上营业,不会耽误学习,但也不能做这个吧。 “那怎么能行?她现在还在读书呢...就在那种地方混,别被别人教坏了。更何况,还有客人调戏她。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上次还好你这个弟弟在,要是下次你不在了怎么办?”郭妍一阵心急起来,语速也快了。傅卫军有点跟不上她唇语的速度,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放心。“不行,沉墨什么时候来你这住?我要好好跟她谈谈。”郭妍微微蹙眉,哪怕沉墨和她无亲无故,但她是傅卫军的姐姐,又比郭妍年轻,在郭妍心里,她跟一个有点拘谨的小妹妹一样。 正说着,楼下的音响停了,看来是隋东准备关门了。傅卫军爬起来,随意地套上毛衣,比划:“我去帮忙,一会我送你回去。”郭妍撇了撇嘴,想装作漫不经心:“我今天不回去。我和我妈说...我住教师宿舍了。”厂区高中确实给每个老师都分配了宿舍,但郭妍很少去,除非工作特别忙的时候。傅卫军有点没料到她居然也会撒谎,不过想到她可以留下来,就觉得心花怒放。他咬着下唇,戴上帽子,忍不住傻乐,点了点头,算作知道了。明明傅卫军总是荣辱不惊的,很少外露情绪,但在郭妍面前,他连一个最小最小的喜悦或者失落都藏不住,或许,他认为自己藏好了,其实根本没有。就像小狗用湿漉漉的鼻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