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理智很清楚,这是徒劳无功的。 当一个人不喜欢你的时候,哪怕你为他摘下天上的星星,他也不把你放在心上;若是他喜欢你,哪怕你千人嫌万人厌,他也觉得你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而在他们这段关系里,杨持想,他便是前者,杨舒景便是后者。 杨持拿出做好的香囊,举起来,放在夕阳下方,微风将它吹动,香气飘向四方。 孩子们不知道,身旁的杨持哥哥,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在山里的青年了。他也有了自己的苦恼,当然,关于爱,关于遗憾,关于嫉妒,这些强烈到能够吞噬一切的情感,他们一并都不知道。 杨敏敏歪着脑袋。 杨持身上洒满了昏沉的暖光,把他勾勒进城市晚景。他有俊俏的脸,目光专注地看着摇晃的红色香囊,那眼睛里有渴望也有迷茫,还有一种……由恋慕而生出的怅惘。 这一幕,杨敏敏记了很久。 多年之后,她成为了某个时尚杂志的主编,总是会对朋友们提起这一天。 她说:“那一天,他站在夕阳下,像一尊铜像。是那种并不金贵,只要不特意停留住脚步,仿佛很快就会湮没在红尘滚滚中一尊铜像。我们在街边等着车子来接,但不知道为什么,等了很久,我的肚子开始咕咕叫起来,才看到一辆黑色的大轿车停在路的对面。 “从车上走下来一个青年,我们从未见过那么美丽的人,神仙下凡也不过如此。当然,他也和我们一样,不只是目光,五脏六腑都像是被牵引着……他脸上开始笑,笑意又化进眼睛里……一座铜像的‘复活’,好似就诞生在那一刻。 “他朝他跑过去,跑了两步又像是在克制自己,于是便走。我遥遥地听到,他问他为什么要来?漂亮男人垂下目光,从他手里拿走了香囊,说自己只是顺路。 “他眼光的光彩消失了,但眼神依然缠绵地望着对方。那一瞬间,我竟然能隐约感觉出,他当时有千万种想念想和对方说。只可惜,当时他们两人,没有一个人肯承认那种愁绪的存在,好像一旦承认了,就否决了作为成年人的自尊。 “……可我还是记得,当时我坐在最后排,看到了那张纸质的日程表。上面写着会议开到傍晚六点,车上显示的是傍晚七点十五分。我长大后想起这件事,查了查路程,从傅先生的公司到艺术馆,必须费劲地绕过大半个城市,正好需要一个小时,十五分钟。” 第43章 “是杨舒景。” 柳姨快速给女儿回了消息,客厅里传来更为稚嫩的孩子们的笑声,她便埋下头,将这一幕用简短的文字添加在讯息的后头。 柳姨说的是:这群孩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