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的夕阳下,杨持也是望着傅掩雪紧闭的双眼,当时他的心中有怅惘,有悲楚,有说不尽的爱怜和无休止的嫉妒……它们如今又以另外一种形式回到身边,大多数人将其称之为,“爱”。 我爱他吗? 杨持问。 是的,我爱他。 于是,当自己一次站在傅掩诤面前,昨日重现,杨持也只是清浅而郑重地一笑:“我的回答,一如既往。” 傅掩诤在病房里呆了一会儿就离开,走之前给了杨持一个盒子:“林叔托我转交给你们的东西,好好收着吧。” 直觉告诉杨持,里面的东西很重要,可越是如此,他越是踟蹰。 正在他和盒子面面相觑之时,向嫆给他打了电话。 向嫆的声音很疲倦:“杨持,你现在在哪里?” “……向小姐,怎么了?”杨持让自己保持和从前一样的情绪,“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找个时间和你见一面。” 杨持静默片刻,掐头去尾地诚道:“我现在不在山里。你有什么事情,能电话里说吗?” 向嫆那头似乎在思考,但最后这句话还是让杨持决定见她一面:“我想当面问问你,关于杨舒景的事。” 杨舒景……杨持顿时想到杨舒景那场所谓的画展。 向嫆这通电话的目的是什么?只是单纯叙旧,询问杨舒景从前在玉茗山上时的过往,还是…… “杨持哥,怎么了?”石杏提着两份午餐回到病房,杨持的神情凝重令他浑身一颤,“是不是小少爷他……” 杨持摇摇头,对电话那头向嫆道:“我现在就在市里,你给我一个地址吧,我下午就过来。”挂了电话,又对石杏嘱咐道,“我下午想去和向嫆见一面,掩雪这边就麻烦你了,小石。” 向嫆给了一个公园的地址,那是杨持从前上班时常常路过的地方。 凛冬时节,公园中一片肃杀,但在萧索的阴冷天气之中,腊梅盛放,所行之处皆有一点浮香。 杨持抵达之时,向嫆正坐在人工湖的凉亭里,许久不见,女子脸上没有杨持想象中即将踏入新婚的喜悦,那双眼睛望着平波无澜的湖面,似乎只是想要倾听一场关于秋天告别的长诗。 “向小姐。” 向嫆回过神,眼前的杨持穿着简单的燕麦色羽绒服,脖子上围着一条黑色围巾,脸上还是和第一次见面时的温柔表情,但向嫆总觉得杨持哪里变了。 或许是眼中没有犹疑,变得更加富有神采。 如果说从前的杨持是一幅清雅的山水画,那么现在的杨持,就真正成为画中的山水,心如珮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