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不会轻易地拨出去。 抽完之后,蔡东凡才一咬牙,按下了拨通键。 电话很快通畅了,也很快接通了。 丁长乐的语气依然很正常,依然很随和:“喂?我是丁长乐。” 丁长乐的通讯录自然是没有存蔡东凡的电话,没有备注的,不过,丁长乐似乎并没有被早上的事情影响到自己的心情,主动自报了家门。 蔡东凡马上站起来,说起提早就组织好了语言:“丁教授,我是八医院蔡东凡。” “不好意思,丁教授,冒昧打扰到您了。” “只是我回头才发现,今天早上我们之间发生了点小误会,丁教授您现在能给我点时间让我解释清楚吗?” “就两分钟就好。丁教授您方便么?” 蔡东凡的语气依然有点紧张,生怕丁长乐不愿意给他解释的机会。 然后这个乌龙就坐定了。 周成这倒霉催的,简直了…… 现在上级医生是越来越不好当,班子也是越来越难带了。 丁长乐自不是小气之人,不然他不可能因为杨弋风给他发了一张术后复查的片子,就亲自跑八医院一趟,找蔡东凡聊分析手术经验的事情。 之所以能来这一趟,以他的身份,身居这个位置,证明了他的内心是极为豁达的。 是非常认同三人行必有我师这个道理而且以身作则的。 并没有端起教授和带头人的什么架子。 他现在正在坐车回去的路上,也早料定了会接到蔡东凡或者严骇涵的电话,便说:“蔡主任你说。” “谢谢丁教授。”蔡东凡首先谢了丁长乐愿意给他开口解释的机会。 接着没丝毫耽搁地道:“丁教授,我们组上的那台ptfn手术,其实不是我主刀做的,昨天中午复查的平片,我也就没来得及看复查的结果。” “我刚查完房,看了病人的术后复查平片之后,才晓得丁教授您来找我是为什么事了。” “只是丁教授,这台手术都不是我做的,我自然不敢居功。说来也不怕丁教授您笑话,我自己对自己的水平,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我哪里敢在其他同行的面前丢脸啊。” “可丁教授您来了之后,就直接要和我探讨这台手术,还要我去学术交流,分享手术心得,开培训班。” “这我哪里敢去?” “您这是找错人,我也会错意了。” 蔡东凡吐字清晰,说得不紧不慢,措词练达,就是怕丁长乐错过了什么字,又产生误会。 丁长乐对方听完哼了一口气,语气有点不太妙:“那我最开始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这台手术不是你主刀的呢?” 同时心里暗骂,你蔡东凡也是闲得蛋疼,大张旗鼓的浪费大家的时间啊。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 我们打个哈哈,我转身就走,去找正主就行了呗…… 蔡东凡也提前考虑到过这个问题,马上回道:“这个?丁教授,其实不是我不想直说,而是,不好说。” “自然不敢首当其冲地在丁教授您面前自掘老底。”蔡东凡把态度摆得非常低微。 上来就给丁长乐说,这台手术不是我主刀的,是我们组的住院医师? 得嘞,丁长乐能信? 他要是信了,蔡东凡才叫怀疑人生…… 丁长乐沉吟了一阵,脸色变换了两次,才逐渐趋近于平静。 道:“那你现在方便透露一下,到底是谁主刀的这台手术的了吗?” 丁长乐收拾了一下情绪,继续问,他自然还是想去和做出来这样高质量ptfn手术的术者互相交流学习一下的。 在他这个境界了,思路,眼界其实才是他们所追求的,单纯的技术,已经是到了一定的火候了。 再想淬炼,人老不以筋骨未能,也不可能像年轻时候有那么快的学习能力了。但好在思路老得慢一点,而身后有庞大的知识量作为储备,正是外科领域尺寸和火候都到了的年龄。 蔡东凡深吸了两口气,提前给丁长乐打了一针预防针:“丁教授,我说了,即便您觉得不可信,也不许生气啊。” 丁长乐点头回,语气平稳:“你说就是了。” 丁长乐如今这年纪,什么事情没见过? 而且这个主刀的人就算再离谱,甚至可能是自己厌恶的人,那丁长乐也是能够容得,接受得了的。 单纯就医生而论。 一个人的本事,与德行没太大的关系。 但他对社会的贡献,却与本事是息息相关,德行却只占了辅助的作用。 蔡东凡深吸了一口气,道:“主刀的人,是我们组上的住院医师,他叫周成。我们组另外有好几台手法复位,也是他做的。丁!” “嘟嘟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