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其他人,都是教授,都是主任。年纪比我大多了。而且个个都是省内的巨擘大拿,他们死了,都是损失。” “可我年轻,什么都不懂,所以死了,有危险也没关系。”周成的声音压得很低,刚好就他和男子差不多能听到。 “狗屁,他们就是怕死,才让你过来的吧?” “你才二十六,他们都老了,这是什么规定?”男子有点替周成鸣不平。 “但是我除了说说话,跑跑腿,其他的我不会啊,现场这么多伤者,还是要靠这些专家和教授来救命的。” “我还有一个同伴,比我还年轻,才二十三岁。” “刚刚嘴巴里还吞了一口的血,吐得稀里哗啦的,比起他来,我这还不算脏活累活。”周成说得是半真半假。 “你不会是你还小啊,你的潜力是无限的。” “唉哟。妈的,我快坚持不住了,他们还要多久啊?”男子的后背微微一颤,他的双手紧紧地抓着两截钢筋,把自己的身体给固定住。 “估计快了吧,大哥你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就好了。你这手不痛吗?” “我看起来就觉得痛,去年,我给病人做清创的时候,不小心切到了自己的手,都觉得痛得不行了。”周成又问,开始唠嗑起来。 “你别说痛,痛得嘎卵哒。”男子一听周成说痛,他立刻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再说我就要坚持不住了,他的脸皮,乃至双手都在微微的纤颤。” 疼痛有时候可以被遗忘和忽视掉的,但是一旦提起,这种钻心的刺激,是人很难忍受的。 “对不起大哥。你再忍忍。我不说了。” “嫂子在这里吗?要不要我给她打个电话?”周成又问。 “屁个嫂子。我比你就大了两岁。她邀请我下个月参加她的婚礼。”说到这,男子有点黯然。 然后又说:“我和她好了五年多,她家里嫌弃我不是大学生,没读书,也挣不了钱。去年过年的时候分手了,她回去就找了个公务员。” “她自己是一个老师。” “我就是一个混子。”他说着,眼圈都开始红了起来。 “对不起。”周成大概明白了,这是个苦情人。 也是个痴情人。 “还好吧,都过去了。” “那伯伯伯母呢?” “去了,不然我高中也不会辍学了。” “不过我把我两个妹妹的学费都存起来了,密码他们也都晓得。她们很听话,每个月都不多用钱。” “两个人一个月现在才用五百。” “听说大学的学费可以贷款,我存了十万多一点,本来是打算作彩礼的。”男子颇为有点洒脱地说,现在正好。 周成闻言,顿时神色一动。 “大哥,对不起啊,提到你的伤心事了。” “妹妹们多大了?读初中还是高中了?” “一个初中,一个高中,我二妹读的可是常市最好的高中,每年清华北大都有一批,她成绩很好,清华北大可能考不上,但是考个十大名校应该没问题。”说到自己的妹妹,他还颇为自豪。 “高中啊,高中还是蛮辛苦的嘞。每天课很多,还要补课。” “就只有逢年过节才有点假期。” “她放假的时候,会带妹妹回老家,我每年就过年回去一次。两个妹妹都很听话,我回去了都是她们在做饭。也挺累。” “我有一次去了我妹妹的学校,书堆高了比她就轻二十斤。她很瘦,才七十多斤,不到八十。”男子一边说,情绪又开始复杂了起来。 “那有你这样的哥哥,她们还是很幸福的。我就没有兄弟姐妹,觉得很遗憾。”周成继续说。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