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权直接坐了起来:“你还没坑我啊?我给你讲,你上个星期不是让我给你耍一点手段吗?效果我是真看到了。” “但那个娘们儿有一个同学兼闺蜜,是真的虎啊,也不知道咋的就知道了这件事。娘希匹,最近天天找我麻烦。” “喏。”张正权为了表示自己的苦衷,于是就把手机递给周成看。 还埋怨说:“而且这个娘们儿还是九院运动医学科主任的学生,我还不好直接拉黑她。” 周成一看张正权与对方的对话,再看了看这头像,好家伙,这不是丁点吗? 哦,好吧,原来陈胜武的女朋友,是丁点的同学兼闺蜜。然后张正权耍手段的事情被丁点给抓住了,以丁点的性子以及磨人的工夫? 张正权把手机收回来,喃喃道:“昨天打电话骂了她两句,还哭了,我靠。” “我又哄了足足五分多钟。老子哪里擅长干这种事啊。” 你虎! 周成默默地假装自己压根不认识丁点,不插嘴了。 再过了一会儿,周成拍了拍张正权肩膀,说:“走吧,去手术室,这一台手术室薛修德教授单独主刀,咱们还是要去看看的,特别是你。” “那是自然。我这个器械全免费,薛修德教授就也没问我要钱。这是给足了我人情了。” “哦不,是周成哥你的面子,你是我大哥。”张正权把手机一收,又开始舔了起来。 周成站起身,懒得理他。 重新到手术室的时候,薛修德教授已经是正襟危坐,在那里仔细地再阅片,然后不断地盘算。 旁边,古忠良教授与申德主治医师都直接把陈胜武等一众学生赶到了边上,只留下毛雨轩在台上,亲自开始消毒铺巾。 薛修德是带组的人,他们是一个团队,今日薛修德教授主刀新术式,自然是要最为得意的助手。 “薛老师,这边已经准备妥当了。”古忠良再不复上一台的嬉皮笑骂,称呼与措辞都变得正式。 “小周,张老板,一起洗手上台。” “特别是小周,你可得不要觉得自己的话很贵,得多指点。”薛修德自己的心态倒是很好,与周成和张正权开玩笑。 张正权赔笑,周成则说:“薛老师,咱们去洗手吧。” 奉承话听得多了,周成都懒得再回应,先把事情做好,后面再搞这些也不迟。 洗手、穿衣,到了台上,张正权立刻把相应的器械一一铺开,只能薛修德教授吩咐,其实合适的器械大小,早在手术开台之前,就在平片上进行测量了。 可是张正权还是多准备了上下四个型号的器械,以备不时之需,虽然这些器械他还要重新拿回去消毒,浪费时间与成本。 薛修德教授继续主操,仍然遵循着骨折的治疗原则,先复位,后固定。 手法复位! 不过,薛修德为了保险起见,不追求速度,连续透了三次、复位了三次!每一次都能够让骨折断端的对合,更加妥当。 最后一次结束后,薛修德教授才说:“这就可以了,我不是小周你,觉得勉强合适即可,然后通过器械的放置进行复位的微调,我得把一切有利因素都做到更到位才行。” 薛修德教授如此这般的谨慎,让周成内心一凛:“是该如此,薛老师。是我平日里太过孟浪了。” 薛修德摇头,说:“你都做了那么多台,还有什么孟浪与不孟浪之说?借助一切有利因素,是在平台之下的眺望。” “你是俯瞰,自然心里有计较。学习无高低贵贱,但是技术有参差不齐。我的经验,不适用于你,你加以套用,是对你的束缚。” “你不必遵从我的思路。” 周成就笑笑:“谨慎的原则,还是必然要多多学习的。” 其实现在更合适拍一下薛修德的马屁,但是古忠良与申德二人却一言不发,此时乃是正事关键时刻,谁苟言笑? 平日里的说笑,那是因为薛修德心里有数,十拿九稳,在手术台上车速可飞快,但明显此刻并不适宜。 周成则说:“薛教授,此刻仍然是取骨折线上下各四到五公分处,开口后到筋膜层,破开筋膜层后入肌间隙直至骨膜表面,取同轴向,不同轴位打孔,将器械分而放下,然后骨折上下的器械自然回收拢,即可达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