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从更加深入地层面上去看,这些重症的病人,该不该死,那也不单纯是医生和医院说了算的? 这个问题,就是这么地尖锐。 还是那句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说到底,我们人类,不过就是工具的利用者,利用各种外来物,让我们活下去,而且活得更好,更健康,人生命这一辈子的本质,就这一个。 刘志斌讲得很隐晦,可作为同样层级的陈吉武自然能明白刘志斌话里面隐含的意思:“所以才需要分层啊,服务对象不断分层,工作方向也要进行分层。” “必须要有一批人,去服务大众,也要有一批人,把目光集中向难治之症。”陈吉武吸着鼻子,声音感慨。 华西有一句话,是外人传的。 华西不治病,只救命,治病的事情,交给其他医院,快死的病人,进华西里来,好转了就‘滚’出去,让位给更需要的病人。 这种说法,或许夸张,但其实,医院内部会议时,也在强调这么一件事。 只是,如何让每个医院的就诊患者更加纯粹,这是很难的问题。 国外的预约制度与家庭医生的询问制度,其实一定程度上的起到了导流作用,这是人家的优势,得看到这一点。 而现在的国内,包括华西医院以及所有医院的急诊,大部分都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急诊,而是普通人所理解的急诊范畴。 包括对重症的理解,也是如此。 但其实也能理解,患者毕竟不是医生,他们一辈子遇到了骨折或者是小的撕脱伤,就感觉遇到了天大的事情,觉得你必须要为之着急。 可真正在医院里的时候,截肢的患者,都还能保住命啊。最可怕的就是那种连医院都没办法到的病人、连手术台都上不了的病人。 如何做好这两者的平衡和认知,是目前比较关键的点。 “任何问题一刀切,莽撞下去,都是不可取的。上半个月,我们科室就有一个病人,迟发性脾破裂的。” “普外科的人,被一个阑尾炎患者的家属给拦住了。” 陈吉武也没深入地再去分析,而是又说:“我们的胸外科也有好几个人,主动脉夹层,在术后抗凝的时候,没了的。现在还在遭遇官司。” 陈吉武说到这,摇了摇头:“同样是低分子肝素,也是有很大区别的。唉!~” “就比如说不同的人,去做同样心脏破裂修补手术,不同的人,做主动脉夹层的置换手术。” “百分之五十的死亡率,是平均标准,但其实之前在我们医院,这个几率已经是下降到了百分之二十。” 周成听着,内心触动。 陈吉武和刘志斌两个人,也是个境界十分高的人,只是用平时的临床琐碎,来讨论一些极为高端的问题,有点像茶馆里面的勿谈国事。 不过,周成现在还是能够分析得出来其中的蹊跷的。 然后,陈吉武和刘志斌二人,又是用类似的方式,探讨了许久。差不多十几分钟之后,两人才中止了类似的话题。 每个人站的位置不一样,考虑问题的角度,肯定也有不同。 陈吉武然后才问:“小周,你这一次连这个基础解剖理论的课题,都不想参与,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是不是有什么更好的东西,舍不得拿出来啊?” 这是陈吉武十分疑惑的问题,这样的事情,周成竟然舍得放? 周成摇了摇头:“陈老师,我现在要做的,算是吃力不讨好的,哪里有什么更好的东西哦?” “那是什么呢?你倒是说啊。”陈吉武很好奇地问。 “陈教授,你还记不记得,汉城大学的骨科,有一个陈学良教授?我与他之前探讨了一番后,觉得他对教学的理解,颇为深入。”周成也没明确说自己在干嘛。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