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顺着宋朝暮的话答道。 “看完了。” 话毕,少年立刻将衣服拉上,便出去了。 下一刻面前珠帘已然拉开,夏蝉衣戴着面纱,她身前的衣物早已卸去。 林鹭看到她胸前那朵莲花的印纹,还有横七八竖的划痕甚至有长年累月的烫伤,近乎体无完肤。 若是最初林鹭还觉得这个印记漂亮,后来看多了才觉得就像在待宰的猪身上打上烙印。 这烙印证实着那段鲜为人知的时日的存在,还有一段将人的灵魂绞杀在其中的苦痛的、鲜血淋漓的记忆。 就那么一刻钟,夏蝉衣又将帘子拉上,匆匆将衣裳扣了回去。 “我在此处守了若干年,终是再见冰裂瓷镯现世,那个人也终于要出现了。” 她又问。 “他会救我们的对吧?” 夏蝉衣的话不像是在问她,像是自问自答,自己肯定自己所言字句。 夏蝉衣的话里有不确定也有询问,但更多的,林鹭甚至能从中听出一些癫狂之意。 她轻声问:“那个人?” 夏蝉衣却不答,还在自顾自说。 “缚蝶。” “我这里的所有人皆是出自缚蝶,我逃了出来,带着夜暮朝暮一起。” “可是我没办法磨灭他们身上的伤痕,那些印记如影随形,每个日夜都在提醒着我那场梦魇。” 她的神色麻木,还林鹭看不透的伤痕。 林鹭说不清她所言字句究竟是否对她造成伤痛,还是说伤痛太深,已然能够平静追溯。 夏蝉衣一顿,又讽刺一笑,语气憎恶起来。 “有时我恨他们,我恨那些道貌岸然的修道之人,他们简直就是在吃人。” “从缚蝶里出来的人,几乎都会带着终身难以痊愈的伤痕与病痛,活着也度日如年。” 林鹭被她的模样吓到了,这镯子本就是祝如疏赠予她的,那么镯子的主人应当也是祝如疏。 结合夏蝉衣的话,林鹭不经在想。 祝如疏拿了不会是什么救世主剧本吧。 林鹭不知该如何搭话。 夏蝉衣又突然眯起双眸、语调温柔。 “吓着你了?” “倒也不是…” 林鹭口是心非,不如说被她身上的伤痕吓到了,还有状若疯癫、恨之深的词句,还有这个所谓的缚蝶计划到底有多残忍。 林鹭走出去以后,那夏蝉衣突然在门口叫住她,她戴着面纱,眉眼弯弯依稀可见的好颜色,似乎又恢复了如方才那般温润如水的模样。 她只说。 “姑娘可否替我向镯子的主人问好。” 虽然林鹭一头雾水,但还是答应下来了。 “好。” 少女心中忍不住思索,这难道是祝如疏的旧情人? 她再寻思,又觉着不大像。 祝如疏那样的人,若会对谁有情,那当真是旷世奇缘。 — 宋朝暮将林鹭送客栈,林鹭抓着这个机会,便问。 “你跟着先生多久了?” “懂事起就在先生身边。” “那身上的莲花是……?” 谁知宋朝暮瞪着一双圆亮的少年眼眸,竟红着脸别过头,不搭她的话。 他毕竟是个男子,身上绣什么不好偏生绣了朵莲。 “我忘记了。” 少年确实不记得,宋夜暮同他讲说母亲绣上去的,他没有儿时的记忆,多数事情都是宋夜暮讲给他听的。 这时少女问起,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便有些恼怒,气自己为何不知过往。 林鹭一听,虽没问出什么,只看宋朝暮茫然无措的神色,她便知一定是瞒了些事在里面。 林鹭没有再多问宋朝暮,再问也问不出结果,连宋夜暮身上养“小鬼”的事他都不曾知道,更别说其他的了。 夏蝉衣和宋夜暮倒是将他保护得很好。 — 少女走后的医馆内。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