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还有一扇没有窗帘的大窗台,能够从外面清楚的看到里面的现状。 这种感觉就像里面的人无论做什么,都会被旁人监视。 林鹭没说出来,但是她相信不只是她,沈若烟和南宫信也同样明白。 这条长廊林鹭就更加熟悉了。 这条长廊是梦里那个生了张女相的貌美少年,曾经闭眼走过,也曾匍匐着爬过。 这种诡异的时光交叠感,让林鹭有些不适。 同样的两两一组,四处查看,林鹭又是同祝如疏一起。 她虽说祝如疏一起,却因方才的是生了些惧意,同少年隔着一段距离。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最左边的房间。 里面的陈设较为简单,摆着寻常女子闺房中常见的梳妆台,还有一张大床,那床也近乎惹眼的红纱装点,挂坠纱帘宛如轻纱曼舞,在四周紧闭的屋子里,那纱帘随着不知道哪里来的阴风飘摇不定。 林鹭很好奇,就这么到处都是红色,这里的人不会视觉疲劳吗? 柜子上都是厚重的灰尘,那张红色的床,林鹭原本想坐上去,不想却被祝如疏拉住了。 他只吐出一个字。 “脏。” 他手没松开,林鹭心中生了些不好的预感,想将指尖从祝如疏手中拽出来,却不想被他拉得死死的。 少年将随身带着的鲛绡从衣袖中扯出来,认真擦拭着少女方才指尖在柜台上划过沾上的厚重灰尘。 他的动作并不温柔,挨着擦拭过少女浑圆的指尖,指缝,一处都不落下,他的动作慢条斯理却又夹着粗暴。 似乎故意将她弄疼。 好似她真的碰着什么难以忍受的污秽之物了。 林鹭本就细皮嫩肉,指尖被人反复揉搓都会泛红,还有些发疼。 却又抽不出来。 林鹭这才轻声细语同祝如疏说。 “不脏了,我的手是干净的。” 祝如疏闻言,这才将她的手放下。 却始终抓在手心中,林鹭怎么抽都抽不出来。 少女这才看到,那红床上有几块更深的血色,似乎就是血迹,撒的到处都是,面积太广不像是寻常交-欢留下的。 再说,为何有血迹却不收拾? 另一边。 南宫信走到梳妆台旁边打开了柜子。 里面都是一些首饰,璀璨到价值连城,即便是这样的环境下,呆了几十年,却还是熠熠生辉,似乎也在昭示着首饰主人的倾城容貌。 沈若烟则在观察屋内的床榻边缘,此处的血迹倒是不像林鹭房中那大片在床榻上,反倒是在角落处,有这么零零散散已然干涸的。 谁也没看到。 那铜镜闪过一丝狭长的影子,女人长发如瀑,一身红衣。 “这就是晏清的武器工厂吗?” 南宫信语气讽刺,神色漠然。 他母亲也极有可能葬身此处。 _ 从房中退出来后,不知道为何,林鹭总觉得眼前雾蒙蒙的。 突然闪过许许多多白色恍惚的虚影。 她看的最清楚的是,年幼的祝如疏正趴在地上,他的双眸流着血,少年的手被陌生的中年男子踩在脚下。 少年神色漠然,任由血液缓缓在脸上滑落,似乎踩着的并非他的手,他神色空洞,像是全然感觉不到痛。 中年男人的眼神紧盯着他,眼底含着些少见的兴致和兴奋,他道。 “蝶之子,还真是少见。” 大抵是因为祝如疏的神色过于冷漠,中年男人感觉被忽视,甚至将祝如疏的指骨踩错了位,皮肉之下甚至露出了森然白骨。 少年这才抬头,他看不见,只是抬头隔着虚妄“看着”他。 男人又笑了一声。 “我说为何会将蝶之子留在此处,原来是因为这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