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几分心高气傲,像是在吩咐他们。 沈若烟此人向来稳得住,也不会为了这事儿计较,因阑珊处之事,他们几人本就该留于此处,待皇帝大婚过后才走,她点了点头回答道。 “好。“ 三言两语说完事情后,几人又回了庭院中,林鹭走在路上之时就不明白,为何太后要费尽心思将他们叫过来当面讲清楚,这种事传唤不久好了。 正当几人要转身走时,太后又揉了揉眉心,同他们说道。 “慢着。” 她略显疲惫的声音显出几分威胁的意味。 “诸位皆不为我赤桑子民,宫中之事想必到皇帝大婚那日,何事见过,何事未曾见过,我想几位应当也清楚。” 沈若烟神色有些肃然,她知晓太后究竟将他们几人叫来是何意。 估计在场几人应当有脑子也能明白,太后是要在皇帝大婚那日大干一票了。 不过宫廷之事确实也不归他们管,沈若烟点头应答后,太后便称身子不适,唤了昼钰带他们几人下去。 林鹭开口道:“大抵能知晓,陆水镜手中的匕首事从太后宫中拿来的。” 南宫信好似觉得有意思,缓缓道:“他们似乎在准备着…” “弑君 ” 南宫信一字一顿。 沈若烟皱紧眉心,看了他一眼。 “小心隔墙有耳。” 南宫信将嘴巴闭上,做了个投降的凑近,朝沈若烟身边凑了凑,几乎秒变摇尾巴的狗。 声音也软了几分。 “师姐,我知道错啦。” 林鹭翻了个白眼。 沈若烟道:“不管是从何处来的,这都不归我们管,若触及凡尘之事,尤其是皇位争夺,便会触犯御云峰的门规,违令严重者则会被赶出门派。” 林鹭不解:“为何如此严重?” 南宫信道:“因为修道之人需断尘念,贪嗔痴皆在六境之外。” 少年的话语中好似含着几分讽刺。 若是要断去贪欲,那又为何会有阑珊处的存在,又为何会有那份按着手印的名单存在。 六根未断,修道无法入境。 林鹭听得云里雾里,只问。 “所以同门间不许谈情说爱吗?” 这问题倒是触及了沈若烟的盲区。 “御云峰倒是…未有此种规定。” — 晨间,宫中便差人来,说太后唤她进宫有要事商议。 陆水镜向来晨起较早,正坐在机杼前绣着红盖头最后一点花样,她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悲喜。 只是那传唤之人走后,她却引线穿过之时青葱指尖微微用力,那血色从指尖溢出,染红了金丝边绣花。 侍女站在一旁,神色慌乱道:“小姐可是伤到指尖了?” 陆水镜神色淡淡的,摇摇头,将针扎在红布上,扣紧指尖,那处鲜血淋漓模糊成一片,她好似全然不知,只推开凳子同侍女婉儿一笑道。 “走吧,入宫。” 宁德宫中,太后遣散众人,正厅中只留了太后、陆水镜和昼钰。 陆水镜微微屈身,行了个礼,低声唤道:“姑母…” 太后睨了她一瞬,眸中藏着几分厌恶,却被掩埋起来。 “起来吧镜儿。” 在人后,太后让她唤自己姑母。 太后盯着陆水镜看了好一会儿,才唤昼钰给她赐了坐。 “镜儿最近可是未曾休息好?” 陆水镜笑脸苍白,从雕花桃木椅上起身屈伸而下。 “侄女…几日后要同皇上大婚…心中…惶恐…” 太后轻笑一声,让昼钰将她扶起来。 “有何惶恐,姑母的镜儿生得这般动人,又温柔可人,定会得皇帝喜爱的。” 她将陆水镜拉直身前,宽声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