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未免不妥,他若是伤了你怎么办?” 林鹭说:“放眼整个合欢宗,只有我能治住他,若是放在地牢中,他逃了不说,若是趁着夜深人静将合欢宗的人杀了怎么办?放在我身边,更安全些。” 萧蓉闻言确实也如此,差人将祝如疏捆上关进林鹭殿中的偏院里。 林鹭见萧蓉已然信服她的说法,便唤她下去疗伤休息了。 — 夜间。 林鹭也没想到祝如疏当真如此乖顺,不挣脱了绳索来寻她。 少女翻来覆去睡不着便下床去偏院寻祝如疏。 合欢宗尤其是她居住的地方,空旷极了,那冷风灌进来是半点阻碍都没有,她将门打开,屋外黑漆漆的一片,林鹭生了几分退意,却咬牙寻着原主的记忆去偏殿寻祝如疏。 祝如疏的院中也是一片漆黑。 林鹭指尖抚上冰冷生灰的木门时才想起来,她忘记交代人给祝如疏送吃食了。 “滴答…滴答…滴答…” 她刚准备推开门,便听到屋内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往下滴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萦绕在她鼻尖的浓稠血气。 林鹭觉得有点不对劲,便迅速推开门进去了。 屋内是漆黑一片,血腥味越来越重。 在她开门之时,清冷的月色也钻进屋中几分,衬着床前少年苍白的脸,他听见声音,双眸才微微往上转动,半眯着眼眸,好像在“看”面前逆着光而来的少女。 林鹭浑身直冒冷汗。 祝如疏坐在床前,双手被绳索拴在面前,那血腥味的来源便是他捆在一起的手腕。 不知道是左手还是右手,或者是两只手手腕处都在流血,他这般看样子是有一段时间了,血在地面上汇成一滩,血色恍然而过,犹如一面诡异的红镜。 林鹭强装镇定地问他。 “你在做什么?” 少年闻言却笑,他失血过多,唇色泛白,声音有几分沙哑,诚实又乖顺地回答着她的问题。 “放血。” 林鹭问:“为何放血?” 她看着都觉得疼。 祝如疏答到:“血太烫,不舒服。” 林鹭有点生气,却又觉得无力,她一点都不知晓祝如疏为何这么做。 少女上前将他手腕处的绳索解开,声音却闷闷的。 “血当然是烫的,流光了你就死了,死了血就是冷的了,人也凉了。” 林鹭心中乱糟糟的,以至于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他的血很烫,在她解开绳子之时,甚至还染在她的掌心中。 林鹭替他解开后,想去寻点东西为他将流血的那处包住,却被祝如疏拉住,他苍白的指尖染着猩红,描摹在她的唇瓣上。 那血腥之气将她唇涂满,少年才将指尖放下。 祝如疏在笑,他眼眸却有些发亮,眸中倒影着她无措茫然的模样。 少年开口又说。 “师妹生得好看。” 林鹭心里乱糟糟的,她不明白祝如疏究竟为何要这么做。 她问他说:“你想走了吗?” 林鹭不喜欢他用任何方式去伤害自己。 祝如疏摇头,笑容淡了几分,侧身含住她的唇珠,他的鲜血从她唇瓣上又含—进了祝如疏口中。 少年咽喉滚滚,又吞咽而下。 林鹭脸颊湿热,她抬手一摸,竟不知何时,她落了泪。 屋外的月色照进来,破碎成无数块撒在冰冷的地面。 二人好似踩在玻璃碎片中,任由那尖锐之物将其割得鲜血淋漓。 少年的眸中翻涌着红,他好似直勾勾“看”着她。 他生得好看又苍白,宛若蛊惑人心的妖鬼,薄唇微启,一字一句同她说。 “师妹可心悦我?” 第90章 蝴蝶 少女眼眸盈着一帘水色, 鼻尖和脸颊泛红, 她抽着鼻子,却不知晓究竟该如何回答祝如疏的话。 攥紧衣角的指尖有几分发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