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因为合欢宗虏去的人是谁,他们修道界才会联合起来攻打合欢宗。 而是因为他们忍受不了。 邪魔外道就这样光明正大的骑在他们头上。 所谓的正道之人,便是如此。 也因此一时间,修道界众人人心惶惶。 那灭门之人留下一张字条,上面只有一字。 “殊。” 却也触目惊心。 只因桌上放着那歪歪扭扭的字迹,与当年如出一辙。 此人在数年前便只身一人灭掉了一个门派,却至今都无人知晓他是何种模样。 其人人喊打的程度,与合欢宗可谓是并驾齐驱。 近几年修道界人员更迭。 自然有修为出众之人陨落。 当所有人都以为以为“殊”这个名讳已然消失时,他却又重新出现了。 若说灭门。 倒也不像。 殊偏偏只杀了那户的男丁,留了一屋子惊魂未定的妇孺。 活下去的众人皆神色惊慌,旁人如何问,他们皆言未曾看到那人的容貌。 只说。 好像一阵风过了。 院中之人便人首分离。 人头落地之时,眼睛都还睁开着。 那黑衣少年踩在泠泠雨声中,雨水顺着他的衣裳往下滑。 耳边雨声频繁,雷声轰鸣,“轰隆”一声点亮了血淋淋的深宅府邸。 所有人都惊恐地缩成一团,他们不敢抬头,所有人都怕自己被挑中了。 成为了下一个死者。 而少年却从未看他们一眼。 直至走进屋内,将纸笔铺陈开,下笔一挥,写下一字。 他却如何都不满意,写了好些张,墨字丢了一地。 那墨色沾着他带进屋中的雨水,在地面上成片的纸张中成了一团杂乱的墨迹。 直至最后,他下笔好似终于写下一张自己较为满意的字迹。 黑衣少年自言自语道。 “若是不练,还真是笔都握不稳了。” 再从衣裳中抽出一张纸,那纸张是薄薄的一层,歪歪扭扭地写上了许多名字。 是他自己记下的。 少年提起笔划去了上面的三个名字。 又将纸折叠起来,放进衣裳里。 他慢悠悠摸索着桌上的砚台,将桌上好似要随风飞走的纸张压稳,才往外去。 他走过屋内角落处,埋头瑟瑟发抖的人群。 少年停下脚步,突然笑了出声。 “我过几日大婚,诸位可想来喝我的喜酒?” 他说话皆是慢悠悠的语速,声音又有几分轻。 再加上他还身后纷然的雨水,黑衣衬得少年消瘦的面容更是苍白病态。 雨水溅在他墨色的发梢。 女人们将怀中的孩子抱紧了些,尽力往角落处缩,好似躲起来就不会被少年察觉。 他的话癫狂极了。 少年起身,将神色敛起,神色冰冷起来,他说。 “因果轮回,都是他们欠我的罢了。” 少年说完这话后,这才转身缓缓踩入接连不断的雨帘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