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榻上,她口中念念有词,施法化作一个光圈,将此圈挪到林鹭的小腹上方,再缓缓下移,挪到她的身体中,将婴孩的灵体带了出来。 林鹭疼得喘不上气,额间都是密密匝匝的薄汗。 好在比较快。 那个光圈托着婴孩的灵体,林鹭隐约能迷迷糊糊看到一个孩童蜷缩的身影,她的指尖似乎动了动。 林鹭的唇瓣泛白。 她问。 “可能看出孩子是男孩女孩?” 夏蝉衣点头道。 “是个女婴。” 林鹭松了口气,躺在床榻上,好在今天教了祝如疏编麻花辫,看来以后还能派得上用场。 夏蝉衣将那婴孩的灵体好好敛了起来,暂时存储在她今日带来的灵器中。 “可以麻烦夏姐姐帮我准备笔墨纸砚吗…祝…祝如疏经常都会写字,桌上应当还有。” 这孩子在她腹中待的时日还尚不足月,本就不太显腹部,灵体取出来之时,她却又觉得腹中一空。 “你有何想说的话,我可以为你代笔,如今的状况,你不适合起来。” 林鹭却咬牙道。 “有些话一定要我亲手写给他才行,我怕他这个人不听劝。” 夏蝉衣备好笔墨纸砚,将林鹭从床榻上扶了起来。 少女唇瓣苍白,忍着腹中的疼痛,一步一步往桌边去。 她握起笔的手都在颤抖,下笔的字也歪歪扭扭。 她写的大致内容是,她会回来的,让祝如疏好好活着,将孩子带大,还有合欢宗那株桃枝,若是他不愿去,就时时刻刻叮嘱萧蓉照料。 她还说。 “我教了你扎辫子,日后定能派上用场。” 她还同他道。 “我想给孩子取名月雪。” “林下漏月光,疏疏如残雪。” 林鹭的肚子越发揪着疼,她眸中含泪甚至泪眼模糊,她握紧手中的笔,一字一句写着。 “若实在不行,我允你续弦。” “只是你这般克妻的寡夫定是无法敢要的。” 她不想这样说,更不想他找什么续弦,眼泪往下落,笔下多了一个墨团。 她又另起一份和离书,在一旁又写道。 “若有那日,别说我死了,就说我同别人跑了。” 这样旁人就不会说他眼盲又克妻了。 林鹭写到这里,眼泪又落了下来。 都是骗他的,她一点也不想祝如疏和别人在一起。 写得差不多了,林鹭拜托夏蝉衣将这纸张好好收起来,若是到那日,记得交到祝如疏手中。 夏蝉衣将纸张收起来,走时还回眸看了林鹭一眼,她只见。 少女缩在床上,用被褥将脸遮住,身体有些耸动,好似是在哭。 夏蝉衣走时,叹了口气。 * 没一会儿。 祝如疏便牵着小姑娘回来了,手中还提着给她带的吃食。 林鹭腹上的疼痛已经没有那么难忍受了,只是她眼眸又红又肿,声音又有些沙哑。 他眼盲,可是小谢蕊却不眼盲。 她不知这个姐姐怎么就哭了,哭的眼睛这样肿,想来应当是很伤心。 难道她也怕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吗? 小谢蕊轻轻擦了擦林鹭的眼睛,只说。 “姐姐不要难过。” 祝如疏微顿,他方才刚将囡囡带出去吃饱了才回来,他自己日日都要同林鹭在一张桌子上用膳。 祝如疏转身同她说。 “囡囡先去院中玩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