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身形凝住了,蹙起眉问他:“表兄……你说什么?” 谢泠舟静静睇视她,透过那双澄澈的眼,先前所有的梦境片段在脑海浮动,勾出他一直不愿剖析的欲念和情绪。 在决定验证两人共梦是否存在前,他就曾考虑过自己究竟只是想借她抒发欲念,还是连带着她这个人也想要? 他在官场上行事利落,喜欢直抵目的,很少拖泥带水,本想既然她能让自己动l欲,她也做了一样的梦,两个人即便面上规矩守礼,这关系也不算清白。 既如此,不若直接戳破,可瞧见崔寄梦眼里的无措,谢泠舟竟心有不忍。 真实的她比梦里还要乖巧可怜,直接道明此事,他怕她承受不住。 谢泠舟淡淡带过:“没什么,我曾梦见过吃樱桃糕,说来离奇,此前我未曾见过此物,梦中糕点竟和眼下的相差无几。” 瞧见崔寄梦紧绷的身子抖了抖,他看着樱桃糕,笑道:“听闻表妹也在为梦困扰过,但世间不乏奇闻,单是梦境便能引出诸多怪谈,别怕,不妨当乐事看待。” 原是在宽慰她,崔寄梦更内疚了。 大表兄根本不知道自己那些梦多荒唐霪糜,怎还能当作乐事? 她对不起他,他竟还安慰自己。 崔寄梦十分愧疚,小声道:“多谢表兄宽慰,我会放宽心的。” 谢泠舟颔首。 他搁下糯米糕,走到角落的架子前取下一个锦盒:“据称此物可护体辟邪,我留着无用,表妹拿去吧。” 崔寄梦讪讪接过,打开一看竟是一个拇指大小的玉佛坠子,雕工精细,光泽莹润,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上次因弄丢镯子被朱嬷嬷泼脏水,被二舅母误会的事记忆犹新,她再不敢乱收东西,推拒道:“多谢表兄好意,我胆子很大,不怕什么妖魔鬼怪的。” 谢泠舟轻笑,上次在假山石把野鸳鸯认成女鬼的可是她,见到书房与梦境中重合吓得面色惨白的还是她,还说胆子大? 他并不拆穿,取出玉坠:“既给了你,就是你的东西,不必担心丢失。” 见崔寄梦还在犹豫,他解开系带,反问她:“难道要我亲手给你戴上?” 崔寄梦惊住了。 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他还是自己未来夫兄,亲手帮弟妹戴玉坠这种话实在荒唐,她不敢相信这近似于撩拨的话竟是从谢泠舟口中说出。 明明他面上那么坦然正经! 他一定是看她推拒,才故意威胁,大表兄是君子,怎会有意撩拨未来弟妻? 崔寄梦一向害怕大表兄,他的话她不敢不从,只好双手接过玉坠,在谢泠舟的注视下戴上,但她忘了自己脑后没长眼睛,绳结后的小扣太小,她死活也扣不上,只好先放弃:“我回去就戴上。” “不大妥。”谢泠舟不容分说地从她手里拿走玉坠,“坠子开过光,一旦从盒中取出,需立即戴上,且以后不得随意摘下,否则非但会失去辟邪之效,还会反噬。” 崔寄梦被唬住了,想说那我唤采月进来帮忙,大表兄已先一步绕到她身后,双手各执绳结一端,从后伸过来。 这……是不是太逾礼了些? 崔寄梦下意识地离他远一些,却忘了自己身前有那吊坠拦着。 她这样往前一动,被绳子横亘着拦在脖颈上,倒好像他图谋不轨想勒死她,谢泠舟哑然失笑:“放松,头发挪开。” “啊?”崔寄梦顿了顿,顾不上思索礼节的事,只想快些完事离开,听话地把头发撩到一旁,将后颈完完整整暴露在他眼前。 身后人却没有下一步动作,更没有说话,若不是那股微弱的檀香还在,崔寄梦险些以为谢泠舟走了。 可他不出声,也不动作,在她身后站着在作甚?她越想越觉不安。 总觉得有一道灼热的目光在盯着她后颈,像是蓄势待发的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