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脆弱,事已至此,他不忍心再让她迷茫乱闯,陷入不安之中。 “其实也有别的法子,让你成婚后不会因为与我的那些梦而对不起未来夫婿,更不用担心夫家没有谢家稳妥。” 这法子便是他来娶她。 可崔寄梦压根不会往他想的那处去想,谢泠舟在她眼里清冷高洁,不食人间烟火,嫁娶之事与他无关,或者说她觉得他必定会喜欢一位和他一样清冷孤傲的女子,这样才像一对神仙眷侣。 但她对他深信不疑,觉得他定有十全十美的法子,眼里重新有了亮光,身子往前倾了倾:“什么法子?” 谢泠舟定定看着她。 她则屏息凝神等着他开口,想从他话里寻求一个出路。 马车车窗忽然被敲了一下,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时:“是兄长么?” 竟是二表兄。 崔寄梦被吓得一颤,白了脸色。 她和大表兄出行,本就心虚,连不知情的路人多看他们一眼她都有负罪感。 倘若二表兄发现自己的未婚妻子和兄长瞒着众人单独出府,还同乘一辆马车。 他会不会误以为他们有私情? 车外,谢泠屿又敲了敲窗:“兄长?” 崔寄梦掌心渗出冷汗,她往马车角落里靠了靠,想把自己藏入车壁里。 短短一刹,脑中预想了诸多画面,再过一会,二表兄会打开车门,发觉她和大表兄藏在车里,会以为他们之间有见不得光的关系,他脸上会露出厌恶的表情。 当年阿娘也是这样,中了药和爹爹亲昵,被自己未婚夫婿当场撞见,而后从云端跌落泥潭。 可阿娘是中了药身不由己,她没有中药,他们会不会认为她纯粹是品性不端?阿娘还是谢氏嫡女,尚且毁了一生,她身后无人,若谢家也摒弃她,她要去哪儿? 谢泠舟看着角落里后背紧贴车壁的少女,她心里的枷锁比他想象的还要重,他用眼神安抚她,低声说:“别怕,我来应付。” 崔寄梦额角都渗出了汗,无力地点点头,眼里依旧茫然惶恐。 谢泠舟挪了挪位置,高大身影将崔寄梦遮住,而后将马车窗帘掀开一角:“是我,二弟有事?” “无事,只是见到兄长身边小厮,纳闷兄长怎不乘府里的车,要换个不起眼的小马车,莫非要去做什么不能被人知道的事。” 谢泠屿一贯以调侃兄长为乐,这种又害怕对方,又要在对方底线上试探的感觉让他乐此不疲。但看到兄长冷冰冰的目光望过来,他还是高估了自己胆气,收起不正经的笑:“兄长也是来求仙问道?” 谢泠舟:“也?” 谢泠屿讪笑:“我与同僚相约出来狩猎,想起先前阿娘说这道观很是灵验,表妹又总是做噩梦,来替她求个护身符。” 说着笑容顿无,忽而凝眉,是他忘了,阿娘让他来道观是在前几日,他和阿娘尚不知道爹爹的心思。 可如今他知道了,自己和表妹的亲事只是爹爹为了圆自己遗憾,他若是继续娶表妹,阿娘受的那些委屈算什么?他又算什么,爹爹可有为他考虑过? 谢泠屿打消了去道观的念头,勉强笑笑:“兄长要回府么,不如一起?” 谢泠舟余光看到崔寄梦抖了抖,冷淡回绝了堂弟:“我还有事,二弟自便。” 说罢唤小厮:“走吧。” 谢泠屿正有心事,也无心调侃兄长了,只说:“兄长先忙,回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