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崔寄梦方才一番话,让他内心得到了某种意义上的救赎。 崔寄梦没想到大表兄稳如泰山的人也会像她一样多想,她顿觉二人的距离拉近了,甚至不再那么怕他。 她学着他那样,双手捧住他的脸,将他常用来劝她的话悉数奉还:“傻团哥儿,你就是顾虑太多了,你想啊,若没有那次中药,我也不会清楚自己的心意,赵姨母更不会露出狐狸尾巴,这事说到底是我们因祸得福了。” 后面的话谢泠舟都未听进心里,只抓住了她的称呼,他垂着眼,似笑非笑地看她,虽未说话,却让崔寄梦生出拔了老虎胡须的错觉。 在他说出“目无尊长”前,她抢先耍赖道:“我……本想喊郎君来着。” 谢泠舟无奈:“该说你什么好?” 崔寄梦下意识搭腔:“油嘴滑舌?” 谢泠舟拉过她,离自己更近一些,语气危险:“是吗?这得验过才知。” 他俯下身,只是浅尝辄止一番便要起身,崔寄梦却难耐得揪紧他的衣襟,不让他走,双手还环上他的脖颈。 简单的厮磨变得犹如隔靴搔痒,她想要抱着他入睡,可又羞于启齿,话辗转到唇边换了一句又一句。 末了只说:“表兄若是今晚留下来,也不会有人知道的,对吧?” 谢泠舟默了默,将她的被子往上掖了掖,把自己和她隔绝开来:“你这是引狼入室,会后悔的。” 这盖得严严实实的被子便是他留给她反悔的余地,谢泠舟又把被角压在她身下,简直把她裹成了个粽子。 崔寄梦老老实实躺着,半阖着眸子不打算睡觉,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过了会,她忽然轻声说:“表兄,你过来,靠近一点好不好。” 谢泠舟以为她是有话想说,俯下身凑近了些:“快说吧,说完该睡了。” 崔寄梦想了想,忽然用手掀起锦被,微微上抬身子,将他整个人裹了进去,宽大的被子足矣将两人遮得严严实实。 每次稍稍大胆一点,她都会红了脸,这回也是羞于看他,更羞于说话。 谢泠舟捧着她的脸颊,略带凉意手拂过她颊上的红晕,非但不能让这红晕冷却下来,反而烧得越来越红,从脸上蔓延到别处去,崔寄梦侧过脸。 声音也被灼得软塌塌的:“表兄,我想你陪着我睡,好么?” 谢泠舟答应了她:“好,但你我不能盖一床被子。” 崔寄梦尚未反应过来:“你怕我抢被子?还是怕我轻薄你?” 他从被窝里出来,先将她再度卷成个粽子,这才替自己盖上另一条被子,淡道:“我不怕你抢被子,更不怕你轻薄,我怕我自己。” “噢……”崔寄梦当即懂了,盖好被子,“那就这样睡吧。” 谢泠舟起身将内间的烛火灭了,只留下外间微弱的一盏,这才躺了下来。 两人睁着眼静静躺了会,很快睡下了,睡意朦胧时,时光忽地被倒了回去,回到方才崔寄梦掀开锦被将谢泠舟卷入被窝的时刻。 她贴近了些:“表兄,这是在梦里,不会有人知道的,对吧?” 谢泠舟不为所动:“所以?” 崔寄梦不再说话,只闭着眼,大着胆子抓住他的手放了过来,让他的掌心像碗一样倒扣着。 他配合地手心一收一松,她得了便宜,顺势贴得更近,屈起腿足面在他后腰一下下轻挠。 谢泠舟仍按兵不动,这是在梦里,她都不怕,他为何如此犹豫?崔寄梦恼了,伸手去捉住他的。 身侧突然传来一声重哼,崔寄梦被轻轻拍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