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踏上平地。 能与所念之人一同前行,本身就足够了。 那些意味深长的目光,似乎也成了恭贺。 陆嘉念忽然忆起那一夜陆景幽背着她上山,漫天萤火映入眼帘,萦绕追随了一路。 她终于深刻体会到,顺着心意,心无杂念,天地便开阔起来。 掌心柔夷愈发坚定果决,陆景幽不自觉勾起唇角,不避讳地抬手,亲昵将她的鬓发挽至耳后,轻声道: “下回出了这种事情,不要独自应付,记得找夫君。” 陆嘉念瑟缩一下,耳尖火烧似的通红,还是不习惯明目张胆地亲密,脸颊发烫地嘀咕道: “原先以为可以解决,谁知会有如此不知廉耻之人?再说了,这是我自己的事儿......” 还未说完,陆景幽加重力道,将他们的十指紧紧扣在一起,举在眼前,侧首笑道: “皇姐还觉得,这是你一个人的事吗?” 陆嘉念错开目光,经不起他大庭广众之下的调笑,躲闪道: “别说这话,往后麻烦颇多,陛下应当撇清关系,免得被我连累。” “能被皇姐连累,是为夫的荣幸。” 陆景幽笑意深深,附在她耳畔清浅吐息,惹起一阵酥痒。 短促的闷哼响起,半是不满半是克制,陆嘉念哆嗦一下,嗔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夕阳西下,灿烂余晖倾泻在他们身上,背影相依相偎,笑着推推搡搡,羞怯中尽是亲密。 在肃穆沉寂的皇宫中,恍若梦境般不真切。 他们刚走远些,各个门缝里就探出一排脑袋。 宫人好奇地目送着,皆是看得愣怔,无人说一句不好。 行至慈宁宫,陆嘉念立即同陆景幽保持距离,一前一后地走着。 她始终不知如何向母后解释,毕竟母后向来对陆景幽颇有微词。 其中还隔着父皇与蕊夫人,实在是凌乱不堪。 尽管她明白,此事早晚瞒不住。 母后消息灵通,十之八九现在就有所耳闻了。 陆嘉念故意走在陆景幽前面,还没到门口就被拉了过去,只能为难地侧眸,冲他眨眨眼示意。 人还没迈过门槛,母后焦急关切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隐约带着哭腔,哽咽道: “念儿,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呀?” 母后擦着眼泪,紧紧抱着她不肯放手,絮絮叨叨道: “小六太心狠了,好歹是姐妹一场,怎么用那种话污蔑你? 你这孩子也是,非要拦着她不放,退一步各自安好,做事不要太刚强了......” 陆嘉念缄口不言,尴尬窘迫地望着母后。 “幸好陛下信你,否则清白名声都完了。” 母后以为她心情不好,话头一转说些高兴的,慈祥地贴着她道: “看来陛下并未当真疏远你,你到底是他的皇姐,心底还是敬重你的。 但举止未免太亲密了,你可要时刻警醒,别让他得寸进尺......” 听到后面,陆嘉念愈发沉默,连呼吸都凝滞了。 她担心地看了母后一眼,生怕老人家知道真相后,会承受不住。 “念儿,怎么不说话了?” 母后自顾自说了半天,一低头发现她脸色不好,蹙眉寻思了一会儿,“蹭”的一下站起身,愤愤道: “难道......陛下真的想要了你?他做什么坏事了吗?是不是逼着你了?” 陆嘉念欲言又止,拽着母后的衣袖想让她坐下,奈何没有用。 何止想要,已经要了,甚至早就要了,上辈子就要了...... 至于坏事,每天都在干坏事,是不是逼迫就不好说了。 但是当初在小屋之中,她确实是被逼的,母后也没说错。 既然解释不清,母后这样想也好。 总不至于让母后觉得,她生的女儿行为不端,让她失望。 “该死的,竟敢惦记到你头上来!” 母后一改平日柔弱之态,登时气得嗓门都大了,心急如焚地四下踱步,安抚她道: “念儿不怕,母后最疼你了,不会让他得逞的!” 她脚步极快,陆嘉念预感不妙,一时间都拦不住,只听见她嘀咕道: “帝王能立就能废,踩着陆氏的头登上去,竟敢惦记他的皇姐,真是反了!再不收手,本宫非要除了他不可......”M.xIapE.COm